“你在胡说什么?我让人去住淡月楼,不过是权宜之计。我此生都不会再纳旁人,我的王君也只会是你。”

穆尔白摇头道:“当初这婚事,便是臣君费尽心机求来的。臣君一直都知道,陛下不愿意。陛下心中喜欢的,是那种温顺,娇柔的少年郎。而这两条,臣君一样都不及。如今母亲败了,臣君心中有数,臣君与陛下也到头了。臣君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一日,只是没想到,快乐的时光,竟然这般短暂。”

“你从未相信过,我待你之心,对吗?我从前在你耳边说了那么多肺腑之言,其实你一句都没信过。”

穆尔白道:“臣君不需要在意那些,从前臣君与陛下的过往,臣君会永生铭记。”

朝露莫名心慌,穆尔白的话,仿佛是在同她道别。

“穆郎,我爱你,我知道,当初与你母亲对峙,我也欺瞒过你。但是政敌归政敌,我与你母亲的仇怨,我从未加诸在你身上。或许从一开始,我的确不喜欢你。但是长久的相处下来,我早已离不开你。如今,穆清之案尚未定夺,你且不要忧心。你只需要答应我,你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哪怕我没来看你,你也要乖乖的,等着我……”朝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穆尔白,不想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表情。

穆尔白点了点头:“臣君答应陛下,会好好活着,乖乖等着陛下。”

朝露这才松了口气。

朝露原本想在朝阳宫多留一会儿,门外便有宫人禀告道:“陛下,秋将军和安尚书总领,此刻正在御书房候着,陛下可要过去看看?”

朝露临走前,吩咐那善冬道:“好好照顾你们王君殿下。”

善冬点头称是。

秋迪来找朝露,无外乎就是秋河那点事。

朝露心中有怨,对上秋迪也毫不客气:“秋河身为星辰台御君,本就不该在宫中擅自走动。他如今抗旨不遵,擅闯朝阳宫,朕没罚他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来同朕讨说法,那秋河朕看过了,什么事都没有,能走能跳,秋将军,你文成武就,素日里也该好好教导秋河,怎么入了星辰台近两年,连宫中规矩都学不会。如今,还在朕面前飞扬跋扈。你该知道,朕平生最痛恨如穆清一般乖戾跋扈之人。”

秋迪听闻此言,惊得立马跪地道:“臣教子不善,请陛下降罪。”

朝露摆摆手:“降罪就免了,朕一会儿让人安排一下,秋将军去见一眼秋御君,便早早出宫吧。”

秋迪走后,安容才进殿。

按照宫中规矩,安容如今是尚书总领,正一品大员,官位高那秋迪两级,若来面圣,自然是安容先进殿。

可那秋迪仗着是先帝义妹,仗着自己个的功勋,如今是越发肆无忌惮。

安容未同她计较,秋迪更是把这事当成了理所当然。

朝露今日,明着是教训那秋河,实则也是在提点那秋迪。

安容躬身行礼之后,才端起一旁的茶壶,亲自给朝露泡了杯茶。

朝露给安容看座,两个人面对面坐下之时,朝露才道:“朕喝惯了你泡的茶,如今身边没了你,倒还是不习惯了。”

安容笑着回道:“前几日,新招的侍奉已经入宫了,陛下可有看得过眼的?”

朝露叹道:“朕近日忙,还没来得及相看,只让妙安盯着点人。等朕得空了,再选一个有眼缘的,在御前侍奉。”

说罢,朝露才又道:“今日正好你来,朕吩咐你,去办一件事。”

安容垂首道:“微臣听令。”

朝露小声道:“你且让人,将穆清从刑部大牢里带出来,送进皇宫内狱。”

安容惊道:“陛下是担心,有人劫狱吗?”

朝露摇头:“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敢如此做。若是有人能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