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白并非是故意发出这样沙哑难听的声音,实在是这些日子,他心火难消,整夜不得安睡,再健壮的人,也没法这般熬着,这嗓子也不如从前通透。
善冬摇了摇头,叹道:“如今满宫里,都被陛下换了一拨人,外面的消息,实在不知。奴才前些日子,也是花了大价钱,才稍得了几个消息。”
善冬想到其中一个消息,若是穆尔白知道,定会伤心,所以只挑了他觉得要紧的说:“听闻,王爷如今还在刑部大牢,陛下还迟迟没下旨。只要王爷没死,咱们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穆尔白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前朝有何动静?朝臣们定然想把母亲千刀万剐吧?”
善冬拧眉道:“朝臣如何想,那也得按照程序走。就算是他们想把王爷游街示众,也得画了押认了罪,陛下有了明旨,才能执行。”
穆尔白放下手中的燕窝,叹道:“母亲掌政多年,希望母亲死的人多了去了。哪怕没有画押认罪,只要陛下下旨,母亲便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一劫。”
善冬也红了眼道:“王爷把所有的后路,都留给了知交好友还有您。她自己,怕是没办法逃出朝廷的天罗地网。”
善冬见穆尔白都没哭,他便也不敢在自家主子面前落泪。
不过,善冬见穆尔白不吭声,便以为他是伤心傻了,只得劝道:“主子,奴才今日听说,朝臣虽让陛下早日处置了王爷,但是陛下如今态度暧丨昧,不说不处置,也不说处置,或许陛下……”
穆尔白不傻,他苦笑一声,道:“你觉得陛下会为了我,放母亲一马吗?”
善冬不吭声了。
穆尔白摇了摇头道:“不中用的,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本就是我强求来的,朝露她或许,从没有爱过我。”
善冬这一回,倒是真的忍不住了,他跪在地上,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