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河踏进朝阳宫大门之时,刚好听到了那善冬的哭声。
秋河想起从前之辱,这会儿倒是猖狂笑出声来:“我早就说过,穆尔白迟早有今日。”
秋河声音极大,穆尔白想不听见都难。
其实看到秋河,穆尔白也没觉得多惊讶。秋河妄想着翻身的那一日,已经很久了。
如今穆家沦为罪臣,秋河一定会到穆尔白跟前耀武扬威。
而那秋河看见穆尔白的第一眼,便是得意一笑。
他随意地寻个位置落座之后,才高昂着头,懒散开口:“臣今日身子不适,不能给王君见礼了,还望王君莫怪。”
穆尔白轻哼一声:“自然不怪,秋御君你向来不懂规矩,又蠢笨至极,在那星辰台学了多时,也学不会,本君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秋河听他自称本君,便嫉恨到不行,他半眯着眼,冷冷瞅着穆尔白,须臾,秋河才收敛了神色,轻笑出声:“穆尔白,我叫你一声王君,你都找不到北了吧?你以为,你能坐稳那个位置多久?待那穆清被处置之后,你这个罪臣之子,怕是也要被废了。你还不知道吧,陛下已经将几位御君送进了淡月楼,准备再找新人入后宫呢。几位住在淡月楼的御君,各个家世不俗,堪得王君之位。”
穆尔白也不逞多让,他一脸嘲讽地看着秋河,道:“你还真是可怜,陛下竟然没准你一个人入住淡月楼,还选了那么多人去,可见,秋御君你不是陛下的首选啊?”
这句话,莫名激起了秋河的怒火,他拍案而起道:“你懂什么?我与陛下青梅竹马。”
穆尔白厉喝出声道:“你不过是同陛下玩了几年,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本君才是陛下的青梅竹马,本君和陛下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本君一直在她左右。”
秋河咬牙切齿道:“那又如何?陛下从前可多看???你一眼了?可同你一起玩了?若非是你恬不知耻,爬上龙床,你们穆家又逼着陛下娶你,你以为,你能坐上这王君之位?”
秋河越说越激动,他就是喜欢看穆尔白发怒的样子,他就是想要告诉穆尔白,陛下从未爱过他。
然而秋河却忘了,穆尔白并非是星辰台那些柔柔弱弱的小郎君,他是会功夫的。
他只需要一掌,便可以将秋河震得五脏肺腑都移了位。
可最后,穆尔白还是留手了。
如今穆家获罪,若他在和朝阳宫,弄死了那秋河,陛下那里,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交代的。
现在还没到不管不顾,鱼死网破的地步。
秋河在倒地的那一瞬,他的内心是极度害怕的。
他差点忘了,穆尔白就是个疯子。刚刚,秋河在穆尔白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意。
秋河也是学过功夫的,可他那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及穆尔白一个指甲盖。
秋河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到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秋河才痛哭出声:“陛下,若您再不来,小河就要死在这贼人手里了。”
朝露冷冷看了那秋河一眼,她甚至都没扶秋河起身,便道:“你在星辰台学艺多时,怎么这规矩,还越学越回去了?”
秋河这才察觉失言,他强撑着站起身,对着朝露行了大礼。
只是,秋河惯会装委屈,这会儿,也不忘故意做出伤重的样子,只盼着陛下能可怜他。
然而,朝露看都没看他,只厉声问:“你是如何进这朝阳宫的?”
秋河还没等答话,朝露便怒道:“门外的侍卫都是做什么吃的?朕让你们死守朝阳宫,不许任何人踏入,你们居然敢放秋御君进来?”
外面的侍卫惶惶跪了一地,秋河正要开口求情,朝露却手握玄铁古扇,冷言道:“全都拖下去,依律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