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秋迪自己个都猖狂无比,瞅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儿子就要做王君了。

那日,秋迪面圣,再替废除王君之事,朝露只打了个哈哈,便将这事揭了过去。

安容来御书房之后,朝露当即便变了脸色,摔了手中茶盏道:“这秋迪,如今是越发不像样了。”

安容是寒门出身,从前尚有齐太傅护佑,如今,她只剩下陛下爱重。

纵然如今这安容做了尚书府总统领,却依然有人没将她放在眼里。

譬如那秋迪,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安容的态度都冷淡至极,上朝之时,还故意抢路,走在安容之前。

这些,安容并未同她计较。

安容不计较,便被那秋迪认定了安容乃是软弱可欺之人,行事便越发乖张。

安容面圣之后,便笑了笑道:“陛下不必烦心,如今诸事繁多,穆清一派的人,咱们还没处理干净,且让那秋迪得意几天。秋迪的镇北军,不容小觑,???若一旦处理不当,容易再添兵戈。臣以为,陛下应先稳住秋迪,待咱们得空,腾出手来,再好好治她。”

朝露冷着脸道:“如今你也看到了,那秋迪摆明了要朕废了穆尔白,立她的儿子为王君。以秋河之才貌,他也配做朕的夫君?”

安容闻言一笑:“老师在的时候,曾经说过。除了穆王君,这世上怕是再无人,能得陛下青眼。”

听安容提及穆尔白,朝露才想起,她已有数日,没见到穆郎了。

安容似是知晓了朝露想法,便忙道:“陛下,臣以为,越是这个时候,您越得沉住气。若想保住王君,咱们需得让朝臣和那秋迪明白,您有了另立他人的想法。秋迪不是想让秋河侍奉您嘛?您大可以把淡月楼收拾出来,让星辰台的御君们出来住。这神都适龄的郎君那么多,家世好品貌好的,又不止秋河一个。只要您有了挑拣的意思,那秋迪,便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君的身上。”

想及此,安容又道:“陛下虽亲政,可如今北疆未定,便是悬在您头顶的一双利剑,若咱们为了稳住秋迪,退了一步,少不得那秋迪要成为第二个穆清。陛下哪怕是为了留住王君,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多亲近他。”

安容说的道理,朝露都懂。

朝露也依着安容的意思,让星辰台的几位御君都住进了淡月楼。

除了从前就住过淡月楼的那几位,骠骑将军康家的同宗儿郎,也同样被请入宫内暂住淡月楼。

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都有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