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希望朝露是他一个人的陛下。
朝露懒得再同他闹了,她闭上眼,疲累道:“这几天没有你,朕睡得特别好。只要你在,每次闹腾完还得洗沐,想想就累。”
她这话半真半假的。
其实这几天没有穆尔白,她睡得特别不好。
穆尔白轻声道:“我可以服侍陛下洗沐,陛下别嫌弃我。这几天没有陛下,我夜夜都睡不好。要不是心里还有根线拉着,我恨不能立刻冲到陛下这边,夜夜都陪着陛下。”
朝露不说话了。
这种时候,她不想去思考外面那些纷乱的事,今夜左右也放纵至此了,还不如松快一些。有什么麻烦事,等明日再说吧。
她伸出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耳垂,摩挲着他的脸……
她极少有这般温情的时候,穆尔白往上挪了挪,去吻她的下巴,她的侧脸,然后凑到她耳边问:“再来一次,好不好?”
朝露不说话,穆尔白便当她是默认了。
太极宫与冀州别院不同,太极宫地下有一汪温泉,寝???宫后,也有温泉汤池。
每年入冬时,太极宫便会开闸,让温泉水顺着各殿地下的管道而入。
所以冬日里,哪怕外面天气再寒冷,内殿也会温暖如春。
除了太极宫,宫里王君所住的朝阳宫,以及贵君们所住的三光宫,都有此机关设置。
正因如此,太极宫入夏后便酷热难耐。所以夏日,朝露便得去冀州别院避暑。
穆尔白第二番又闹腾了许久,待他服侍朝露去汤池洗沐之后,已过子时。
朝露累得说不出话,倒头便睡了过去。
等翌日清晨,她要上朝之时,穆尔白还没醒。
一大早宫人便来报备秋河之事,说是淡月楼的宫人,直到卯时才发觉秋河被吊在了栏杆上。太医院的人已经过去瞧了,说秋郎君伤得不轻,穆尔白拿着尖细的银簪,直接扎进了秋河的大腿内侧。
没个十天半月,秋河怕是不能随意行走。
这几日天凉,秋河又被穆尔白捂住嘴,绑在栏杆上吹了一夜的风。
朝露由着宫人侍奉完之后,才起身进了寝宫。
穆尔白睡得正沉,朝露本不想弄醒他,可如今再容他放肆,也没法给秋将军一个交代。
朝露直接伸出手,将人从榻上拽了下来。
穆尔白还没彻底清醒,只揉了揉眼,呆呆地看着朝露,轻声唤着:“陛下……”
朝露狠下心来,指着他怒斥他:“混账东西,你昨夜对小河做了什么?”
朝露见穆尔白还没清醒,上前又狠狠踹了他两脚。
穆尔白这才慢慢起身,跪伏在地,也不辩解:“臣昨夜与秋郎君起了争执,又欺瞒陛下,说秋郎君已经睡下。臣罪不可赦,请陛下降罪。”
“滚到石阶上跪着,别在朕跟前碍朕的眼。”
门外小奴进殿将人拖走之时,朝露忍不住蹲下身,小声问他:“就为了昨夜那档子事,你受这么大的罪,值吗?”
“值。”穆尔白回道。
穆尔白被拖出去之后,朝露这心情也极差,妙安在一旁侍奉的时候,都觉得朝露这脸色有些骇人。
果不其然,早朝之时,便有人借此弹劾穆尔白。
这些人皆是齐太傅的门生,也就只有她们,敢弹劾摄政王的儿子。
很快,便有穆清一党出来解释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没那么严重。秋郎君少时,在宫里与穆郎君玩得极好。昨夜之事,许是两个人闹着玩罢了。”
齐太傅门生顿时斥道:“王大人管这叫闹着玩?我若扎你一刀,再把你绑上一夜,王大人是否也觉得是闹着玩?若王大人非要这么认为,那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