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天上下下来、而是?直接在半空中凝出的。

这手炉的作用也不是?取暖,而是?让人寻一点略微干爽的心理慰藉。

卢皎月就这么捧着它回了刺史府。

周行训一来, 刺史府这座地方?最高长官的居所当然是?归他住了,府邸的原主人这会儿正被周行训留下议事。

边境重镇、武官掌权, 这位陈刺史正是?周行训麾下旧将。

沙盘舆图一摆,议起事来完全一副军事会议的场面。卢皎月恍惚自己?进的不是?进了刺史府的议事堂, 而是?驻扎博州的军帐。

周行训先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抬头看了过来,“阿嫦, 你回来了?”

他落过去的目光第?一时间注意到卢皎月掌心的手炉, 顿了一下, 又若无其事地挪开。

陈邃则是?行礼,“臣见过皇后殿下。”

日?常礼节并不必跪, 因?为对方?叉手于前,卢皎月一下子?看见了对方?左手缺了两根的手指。不止是?手指、那小?半个手掌都被利器削掉了,大概是?许久以前的伤势了,现?在肉已经完全长合,但看上去仍旧怪异。

盯着人的伤处看不礼貌。

卢皎月只稍微停顿了一下,就挪开了目光,“陈将军不必多礼。”

陈邃顺势起身,脸上却有些犹豫:皇后过来了,他是?不是?该先行回避?

这么想着,却见周行训抬手招呼了一下,“阿嫦你来得正好,过来一起听听。”

于是?,陈邃就知?道自己?不必回避了。

他倒是?很流畅地就接受了现?状。这次复州之?事,是?少府最先有了动作,他承皇后的这份恩情。

而且“皇后”是?不一样的,自古幼主临朝、太后理政,皇后是?作为一个政权的备选继承人存在的。妃嫔,就算是?“皇贵妃”都是?后宫,但“皇后”从来不是?,至少不全是?。

陈邃正这么想着,却见周行训很自然地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到了旁边人身上,亲手系好了系带,又仔仔细细地压好了襟,最后顺着手把皇后手里?的手炉接过来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