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邃:???

他其实还是?该回避的,是?吧?

周行训却一点儿不在意旁边的目光,听见没声后,还催了句,“接着说?啊。”

陈邃:“……”

好像走在路边突然被踹了脚,完事了还得继续干活。

*

周行训不太高兴。

卢皎月不知?道自己?怎么感受到的这种情绪,就连那边周行训多年的旧部的陈邃都没察觉什么异状,但是?卢皎月确实觉出来了。

等陈邃走后,卢皎月盯着人看了半天,不太确定地开口:“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她摸了摸一旁搭在椅子?上的大氅。

很厚实,她都快被捂出汗来了,刚才复州的情况说?了一半,卢皎月就不得不把它脱下来放一边。

可这大氅一开始是?披在周行训身上的,这就很怪了。

周行训有点畏热,但是?不太怕冷,他恨不得大冬天的穿单衣往外跑,会老老实实披着这种大氅实在是?件稀奇事。

周行训被问?得一愣,紧接着矢口否认三连,“不是?。没有。我没不舒服。”

卢皎月:“……”

好的,他有。

卢皎月:“哪难受?我去找赵军医来看看?”

周行训被这么一下子?戳穿,整个人都有点儿蔫吧。

他倒是?没再瞒,但语气却也没显得多在意,“没什么,就是?一点儿旧伤,这边一直下雨,不太舒服。”

顿了下,又道:“不用去找赵叔,他就会拿艾灸熏,蚊子?倒是?熏得干净,用处几乎没有。”

说?到最后,整个人的表情都往下拉、明显怨气深重的样子?。

卢皎月却愣了下。

她知?道周行训不太喜欢下雨,他没掩饰过这点。毕竟大雨天,只能?被闷在屋里?,以周行训的性格,脸色臭很容易理解。也因?为有了这个再显而易见不过的解释,她没想过别的原因?。

这人真奇怪。

明明受伤缝针的时候鬼哭狼嚎的,但对这种事他反而闷不吭声了。卢皎月都怀疑,自己?要是?不问?,周行训能?一直不说?。

这短暂的沉默反而让周行训有点焦躁,他像是?强调什么似的,“只是?有一点点难受,等天晴就好了。”

这么说?着,人果然强行打起精神来,居然显得神采奕奕。

卢皎月:“……”

你是?什么生活在非洲大草原上稍微虚弱一点就会被咬死的捕食者吗?清醒一点,文明社会了,人就是?会不舒服、会生病的!这时候的正确做法是?该好好休息。

卢皎月对周行训这死撑着的态度无语了一会儿。

但到底还是?把人摁着坐下,重新把那件厚实的大氅给他披回去,顺手又把那个快燃完了的手炉塞过去,“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周行训老老实实地应声,目送着卢皎月离开。

旋即低头,看着被塞过来的那个手炉,表情渐渐深沉起来:他是?不小?心摔了呢,摔了呢,还是?摔了呢?

还是?不小?心捏坏吧。

等阿嫦回来,就可以告诉她:这手炉的做工太差、一点也不好用!

……

卢皎月不知?道周行训那点小?九九,等她出去要了个水囊灌了热水,带着这个简易的热水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周行训人还坐在原地、但是?身上披的大氅已经被扒拉开了,手炉更是?远远地放着,几乎和他在屋子?的对角线上。

显然刚才那会儿并没有老实坐着。

卢皎月对此?半点意外也没有,周行训会老实呆着才是?怪事。

她抬手把热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