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坐着,张开双手,嘀咕:“背。”

“好,背你。”他转过身,拍拍后背,“上来吧。”

她没什么力气,趴在他后背上,下颌垫着肩膀,又小声说了一句:“好难受噢。”

将她放到陪护床上,庄谌霁又找护士要了一套新的床单和枕头换上。

再回头,她已经扒着陪护床上的被子睡了。

整个人都烧红了,露出的一截后脖颈像过敏一样爬上了红晕,脸也红扑扑的。

他又探探她体温,打了一针退烧药,起效倒是快,额头不那么烫了。

关了灯,他给她拉拉被子,怕她晚上蹬被又复烧,坐靠在床头,不时探探她额头。盯到凌晨三点,她退了烧,他也困得有点睁不开眼了,闭着眼睛想稍微眯一会儿,一下睡了过去。

宁瑰露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人坐在床头,吓得她倒头一仰,视线清明了几分才看清是庄谌霁。

他手还搭在她被子上,特牛,睡着了还直直坐着,只是低着头,跟入定似的。

她左右看了看,奇了怪了,搞不明白自己怎么睡他床上来了。

她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了床,站到了床边才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扔。

庄谌霁一下醒了,眉头紧了紧,随后松开,看向她这边,按了按眉心,问她:“醒了,还烧吗?”

她摸摸自己额头,“不烫了,应该是退烧了。”又问他,“你怎么坐旁边睡了,这不是还有张床吗?”

庄谌霁还困着,眼皮子半坠,朝她伸手招了招。

“干嘛?”她狐疑地弯下腰。

他伸出手掌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还有些温热,但不烫手了,烧应当是退了。

“已经不烧了。”她贴贴自己脸颊,又摘下他的手道,“你睡吧,我起来了。”

他低低地交代:“二楼有餐厅,也可以让护士送早餐过来。”

瞧出他困得睁不开眼,她道:“行吧,我知道了,你睡吧。”

她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衬衫,发了一身汗,又穿了两天,已经有一股酸臭味了。

“我借一件衣服啊。”

“嗯。”

他应一声,躺进了床里。

宁瑰露从他行李箱里翻了翻,POLO衫、POLO衫、黑色短袖、西装外套、防风外套、条纹衬衫、白色衬衫。

她对着衬衫比划了下,肩膀太宽,袖子太长,不合身,纠结半天,不情不愿地拿了一件POLO衫和运动短裤。

庄总还挺精致,衣物分门别类收拾得很整齐,还有个小包装着男士洁面奶、剃须水、旅行装的洗护用品。她想找找一次性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从包里又翻出个小包,一拉开,里面竟然是药。

很小粒的白色药片,黄色药片,还有布洛芬。

她好奇地看了一下药名,愣了愣。别的不认识,安眠药倒是认识。

过了一会儿,她把药都塞回了包里,放进去,衣服塞回行李箱,只拿了一件上衣和沐浴露进了浴室。

她走出浴室时,庄谌霁似乎也醒了,眼睛睁开了两条缝,眼睑缓慢眨了一下,盯着她看。

她擦着头发,顿了顿,问他:“怎么不睡了?”

她穿着他的上衣,衣服有些大,短袖变成了半袖,短裤也长到了膝盖。

他问她:“裤子不大吗?”

她掀起下摆给他看裤腰,腰带绳系了长长一个蝴蝶结。

“我都要臭了,就这个裤子还能调。”她放下衣摆,“改天还套新的给你。”

他眼睛困倦地眯了眯,“待会我叫人送两套你的衣服过来。不要乱跑,今天还要挂水。”

“知道了,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