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她,还挂她电话?!
“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挂断的电话,“疯了吧,他不在国外好好度假跑回来干什么?”
四周病床的病人都鸦雀无声,心头估计只有一句:现在的小姑娘脾气可真不好啊……
没见过她这样生气,李骧有点发懵:“瑰露,刚刚是……”
宁瑰露把手机往床尾一拍,怒道:“待会看见有姓庄的再打电话过来,直接给我挂了!”
一个多小时后,“姓庄的”直接找到病房来了。
他穿着灰色挺括的短衫,浅色休闲长裤,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像刚长途出差回来。
眉眼压沉,神色莫辨,气压极低,看着年长几岁,威势不可小觑。
毫无缘由的,李骧想起了上次约会,宁瑰露随口一提的“哥哥”。
他当即站直身道:“您是……”
庄谌霁抬手,很快地在唇前竖了一下,示意他噤声。
宁瑰露侧躺着,背对着他,被子蒙了大半个脑袋睡着。
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
他拎着行李箱放床尾,动作很轻,随即走过去,给她拉了拉被子,又用手背探了下她额头温度,是有些烫。
吊水还剩一小半,他回头压着声音问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还有几瓶药?”
李骧条件反射回答:“最后一瓶了。”
他点点头,凝着眉又倾身拽了拽她盖住手背的被子,将她打着针的左手露出被面,以免跑针。
李骧好像有点知道为什么他一来,宁瑰露就立马装睡了。
“出来说。”
庄谌霁拍了李骧肩膀一下。
“她是昨天来住院的吗?”站在门口,庄谌霁先问。
李骧摸不准他身份,中规中矩答:“是今天下午,病毒性感冒引发高烧。”
“严重吗?”
“这不好说,感冒治愈主要还是靠自身抵抗力。她抵抗力还是比较好的。”
“好,辛苦你们了。”
男人显然把他当成了普通医生。
李骧忍不住问:“您和瑰露是……?”
瑰露?
这称呼可不像医生对病人。
他微微眯起了眼。
李骧主动自我介绍:“我不是急诊室的医生,我是瑰露的朋友,我叫李骧,马襄骧。”
他目光从他面貌移到伸出的手,忽然,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下,带点讽刺的意味:“她朋友可真不少。”
宁瑰露转了个身,侧着耳朵听他们在门外的谈话。
没一会儿,听见门锁“哒”一声开了,她麻溜转正身调整呼吸,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听见有拧矿泉水瓶的动静,她睁开了半只眼睛往旁瞥,瞥见庄谌霁正冷着一张脸站她旁边。
睁开的半只眼就这么被抓了个正着。她索性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起来喝口水。”他说。
宁瑰露脸往被子下又埋了埋,“不喝。”
她唇色已经干得起皮,但坚决不喝一口水。柜子上摆着的两瓶矿泉水还没动过。
他看了她一会儿,目光又抬向打着的药液,下一秒,他将水瓶扔柜子上,他绕过床尾拎起了她输液瓶,道:“起来,去洗手间。”
宁瑰露:“…………”
“不起来?”他冷声问。
宁瑰露一个鲤鱼打滚:“起起起!”
她小步小步挪去卫生间,感觉膀胱要炸开了。
病房里有卫生间,但好几个人一块共用,充斥着一股消毒水、药液、骚臭味。
他拧着眉毛走进去,将药液给她挂墙面挂钩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