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境地。
如她所说,她是个“不着调”的人,根本没想过和他有未来。一切主动权都在她手里,开始还是结束都听由她发号施令,可他再也做不到看着她欢快地投入下一段感情。一旦分手,他们只有老死不相往来一条路可走。
他早清楚不该越界,却抵不过人性贪婪,想求得她爱他,哪怕只是一天一时一刻也好,可如今得偿所愿,却又贪心不足,想求她一辈子只来爱他。
于是爱恨嗔痴,都成了自作自受的樊笼。
解不开、放不下、逃不掉,或许只有纯粹恨她,才能让他获得片刻喘息。
从宁家人手上拿来的餐盒还放在餐台上,他揭开餐盖,里面是排得齐整的两盒饺子。
饺子已经冷了,汁水都凝固,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尝到了甜味,他分辨出,是玉米味的。
那冷硬凝起的高墙尚未竣工,就摧枯拉朽地倾倒。
“小孩才吃玉米的”明明是嗤嗤嘲笑他的话,她为什么偏偏还要记在心上?好像很爱很爱他一样。
他放下筷子,压住作痛的额头。
无可遏制地恨她、爱她……思念她。
飞往南岛的机票迟迟没有落定。
他想抱她,想闻她的气息,想将她按进身体里,想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地和她在一起。他可以什么都放弃,即便是王母划下的银河他也愿意跋涉过去……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也愿意见他。
第60章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男女朋友。”
船已靠岸, 最后一站抵达基地,船上旅客已经寥寥无几。
汽车下船,披着黄昏的暮色驶下夹板, 穿过收费站,驶向基地内部。
黑色柏油路蜿蜒向内, 日落潮涨,海风也猛烈,吹得树叶一齐振响, 飒飒声不绝于耳。
不比京市科研基地的严整庄重,南岛卫星基地富有地方生活气息。两三层的小平房比邻而居, 绿化带种植的棕榈树、椰树、芭蕉高耸挺拔。夜幕下一切都带上了焦糖般的深黄。
安排给她的宿舍是栋三层小楼的顶层, 两室一厅的房间, 家具有些老旧, 泛着一股潮木的陈味,卧室内铺了一床花色的被子,其余装饰一览无余。
“宁工,您先收拾收拾行李, 我们这有小超市, 您收拾完看还缺点什么, 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过来。”曹先群说。
宁瑰露把墨镜别在领口, 笑道:“我看都挺全的,应该不缺什么了, 今天挺晚了,也挺麻烦你们的, 都回去休息吧,我这自己收拾就成。”
日落一退, 已近九点。俩男人不好在她房间多逗留,见她没挑剔,交代了有需要尽管打电话后便一前一后走了。
宁瑰露合上门,把行李箱推到墙边,推开玻璃窗向远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