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庄总,您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在小露那是春风般和睦,在我这是寒冬般严酷。咱们好歹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给个机会呗!”

“什么机会?”他反问。

见他没有马上撂了电话,陈芮倩笑了,当即胡诌起来:“大露露那狗脾气有什么好的?既不温柔又不善解人意,整个就是一‘宁我负人,休教人负我’的女曹操,你跟她在一块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考虑考虑我呗,只要你庄总点个头,我立马修身养性,回头做个贤内助!”

“贤内助”三个字在陈芮倩嘴里和常人说“我做狗”一个意思,比猫尿狗屁还臭不可闻。

电话戛然而止。

陈芮倩把人惹毛了,舒服了,乐乐呵呵又回拨了电话过去,直到听到电话那边几次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您稍后再拨,才意识到自己被拉黑了。

她就是嘴欠逗个乐,没想真把“大金主”惹毛。今年还有好几个项目等着跟庄总合作呢。这会儿赶紧老实收了德性,用另一个号码拨了回去。

没等电话那边开口,她先噼里啪啦倒豆子地把事都说了:“是小露给我的钥匙,她万喜路那套房子最近在搞装修,让我帮她盯着点,我也没这闲工夫啊,这功劳只能拱手相让给庄总了。”

庄谌霁眉眼略微松了松,但脸上冷淡的神色却没有变,他说:“我没空,你找别人吧。”

“别啊,您别装不知道啊,没有小露点头,我也不能随便把她家钥匙给你啊。您行行好,赶紧收了吧。我就是个中间传话的人,怎么还弄得两边不是人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庄谌霁忽然问:“小露为什么突然要装修房子?”

“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她一向想一出是一出,说不准这回是突然想金屋藏娇……”

“挂了,明年的合作再议。”

“等等等等等!庄总,庄老板,您听我说完!”陈芮倩一个标准滑跪,真话假话掺和着往外冒,“钥匙真是露露给的,她不是要去南岛了吗,怕过去后没时间了,专门交代我要把惊喜交给你,还要我告诉你这是生日礼物。”

当然宁瑰露原话不是这样的,她是让她帮她物色个好的监理盯装修,房子装完了再把钥匙寄给庄谌霁,她不过是传话时艺术加工一下,润色一下,无可厚非嘛。

“房子在万喜路,那边房子的含金量你是知道的。她那套房子都空置了很多年了,突然重装起来,她又要去南岛了,这是给谁住啊?不就是留给你的吗!一掷千金博君一笑啊,这事至少能当佳话传十年了!”

她又说:“我跟露露认识这么多年,最清楚她的为人了,别看她这人好像吊儿郎当,对谁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凡是她真正放心上的,那无论过了多少年,都始终如一。我不知道你俩是不是又闹什么矛盾了,不过谈恋爱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完床尾合,人生短短三万天,没必要为了一点小矛盾一直揪着不放。”

“我和她之间没有矛盾。”庄谌霁说。

“啊哈哈哈……是吗,那看来说庄总和一个大学生争风吃醋都是子虚乌有了……”

“难为陈总,百忙之中还留心一些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他不轻不重地回刺了一下。

“呵呵呵呵,讹传,都是讹传,不当真。我跟你打包票,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有目共睹,大露露没对谁这么认真过。你是不知道,你在国外那几年,她可颓靡了,一喝多了,就嘟嘟囔囔说要去找你。她这个人就是标准的理工直女,嘴硬还嘴笨,但她心里只有你,你可千万不能信那些风言风语!”

陈芮倩闭着眼睛一通瞎吹,心里直念叨姐们,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在外头悠着点,去了南岛我可帮不了你打掩护了。

她这漏洞百出的胡话,除了电话对面的人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