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瑰露按了下开机键,等半响没反应。她把相机递给许姨,“许姨,您找找还有没有充电器,估计是没电了,我看看还能不能开机。”
“行,我找找去。”
书房里只剩下宁瑰露一个人了,她脸上混不吝的笑容慢慢收敛,沉默下来,把老爷子的遗物逐一拂过。
几十年前的证件上还有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俊眉阔脸,模样年轻,无论以何时的审美看,都是不折不扣的标志帅哥。
这些年不少媒体想采访老爷子,还有导演照着老爷子的样子和经历想找演员拍电影,老爷子都以年纪大了为由挡了回去,低调得几乎不像从那时代走到今天的人。
宁瑰露扫开书桌上的杂物,小心翼翼地取出箱子里的勋章和纸张。
从小身边人便都对老爷子敬重得不行。她那时候不懂,还以为只要上了年纪的人都有这份待遇。现在想来,真是初生牛犊,胆大包天。
翻开笔记簿,大多都是些笔记,还有些是家书,是太爷爷太奶奶写给爷爷的信。
信里满是家长的操心,多是些引经据典、催婚催育的词。果然不管时代怎么变,父母操心的主题都永远不变。
老爷子那时年轻,估计也叛逆,信纸背面写着回信草稿,起初还斟字酌句写了寥寥一篇回信,一二三四条理清晰说明个人情况不宜耽误他人终身。
而后的草稿越来越潦草,最后一篇家书后直接画着一只被人用秤杆挑起的乌龟表明态度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娶。
宁瑰露看着看着,笑喷了。
她再翻翻,从写着信件里还翻出一封没拆封的,盖着邮局“退回”邮戳的信件。
寄信地址是京市,收信地址是云市的一家医院。
因为上了封条,宁瑰露犹豫了下要不要拆开。纠结了不到一分钟,抄起了美工刀开封。
和其他氧化发黄的纸张比,信封里的纸张密封多年,抽拨出来时还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