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真的。”
宁瑰露又往床里头挪了挪,留出大片床位:“上来躺会儿,中间楚河汉界隔着那么远呢,我都醒盹了,跟我唠会儿的。”
宁江艇没躺,只在床边坐下,道:“唠什么?”
“唠点你能说的。”
他想了想:“想不到什么好说的。你想听什么?”
宁瑰露一下也还真想不到要问点什么深刻话题,和他工作有关的事,他肯定一个字都不会说,那就只能聊点私事。
私事还有什么能聊的?除了家长里短就是男男女女了。
她琢磨了下,问:“你现在处对象了吗?”
“没。”
“那你大学时候呢?处过吗?”
宁江艇看了她一会儿,说:“算处过吧。”
“算?”宁瑰露好奇起来,转过身支着胳膊肘问,“怎么个‘算’法?”
“忘了。”
“糊弄鬼呢你!”
“都十来年了,谁记得那么远的事。”
“那后来呢,后来有没有谈过?”
“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了?”
“唠嗑啊,不就随便聊的吗?”
宁江艇侧头看她,微微正色:“那我问你,你和庄谌霁,你俩怎么又搅和在一块了?”
“今天这问题你问三回了。”
“你答了吗?”宁江艇反问她。
“就,旧情复燃呗。”
宁江艇冷笑一声:“终于承认了啊!”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不是还死装吗?”宁江艇又反问回来。
宁瑰露脸皮一向很厚,坦然承认:“以前是太小,怕事儿,这不人之常情吗?”
“还有你怕事的时候?我以为你就是不那么喜欢他呢。”
他这话一下把宁瑰露说没词了。好一会儿,她道:“也不能这么说,那时候就是太小了。”
见她示弱,宁江艇顺口就说了:“一天天的瞎闹腾,那时候就该连你一块收拾了。”
“什么意思?”宁瑰露愣了愣,猛地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她瞪圆了眼,连语气都严肃了起来。
等宁江艇反应过来说秃噜嘴了,再找补也已经来不及,他干脆道:“护也没用,收拾也收拾过了。”
还没还手,生挨了几拳。
“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是不是……”她仔细回忆了下时间线,定格在了一个点,“夏天,暑假,我高二的时候,是不是?”
他有意含糊过去:“我哪记得这么清楚?”
“宁江艇,当初他出国,是不是你也和他说了什么?”
见她微怒,宁江艇心头一沉,撇清道:“这屎盆子别往我头上扣。你以为你俩那点猫腻就我看出来了?大伯母早就找他谈过了。你那时候就要升高三了,还成天没谱的搞些七七八八的事,我看,最该收拾的就是你。”
大伯母?
这中间还有大伯母的事?
敢情这事家里人人都知道,就她蒙在鼓里?
一下庄谌霁在老宅的种种不自然,和大伯母似有若无的疏离都有了解释。而作为“事出有因”的“因”,她竟然什么都不清楚,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宁瑰露这回是真火冒三丈了,她跳起来:“宁江艇,你嘴挺严啊!这么多的事,能瞒这么多年!下辈子投胎去做蚌吧!”
她越过他下床穿鞋。
宁江艇起身:“你上哪去?”
“跟你躺不到一块!看着来气!”
“……这就生气了?”
她能不生气吗?她自个儿被蒙骗也就算了,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