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索性安慰她道:“别怕,我命大,不能让你吃枪子。”
她和他对视一眼,奇异地冷静了下来,轻轻吁一口气,将麻药扎进了他血管里。
这回“二百二医生”没有掉链子了。
意识昏迷过去前,宁策勋都已经做好再也醒不过来的准备了,可他再睁开眼,竟好好地躺在了医院里。
临时手术成功了,为避免感染,他转到了军区医院。
后来他再回前线。那“二百二医生”终于摆脱了“二百二”的名号,士兵都感念她的恩情,亲切地叫起了她“弘医生”。
“弘”这个姓氏很罕见,他记得很深。
初见时,她是年少芳华的少女,再见时,她已是为人妻、为人母。
她丈夫被害身亡,当地恶势力沆瀣一气,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女儿来京市上访。
宁策勋偶尔得知了她的事迹,记起了她,“弘”这个姓,很罕见的。
他仍记得再相见那天,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正装和皮鞋,在窄旧的筒子楼里,见到了衣着质朴的妇人。
她曾经在战场上剪得短短的,有些发黄的软发如今长得能盘起,穿着简单的针织衫和长裤。家里收拾得整洁、干净,两个女儿也照顾得娉娉婷婷。只是她憔悴了,两鬓斑白,眼尾生出几道细纹,几乎比同龄人还要老上几岁。
两个女儿都长得不像她,或许是像她丈夫,胆子也有些怯怯的,一见到陌生人,吓得直往她身后躲。
她客气而拘谨地向他笑,为他拉开椅子,道:“宁首长……”
他抬手,打断她的话,说:“和以前一样,叫我宁大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