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寓门口,门一开,庄谌霁头也不回地进了门,宁瑰露闻到了中餐的味道,主动找话道:“二哥,你叫外送了?”

她换了鞋进门,一眼看到餐桌上摆着的菜碟和碗筷。

她愣了愣,惊讶看向他:“你做的?”

他脱下外套挂在臂弯里,冷淡道:“已经冷了,倒了吧。”

宁瑰露摸摸餐盘,还是温热的,显然刚出锅不算久,她高兴说:“没事,还热着呢,这天气没那么容易凉。我去洗手!”

她从洗手间出来,却没在客厅看见庄谌霁。

卧室门合着,她推开门往里看,庄谌霁坐在靠椅处搭着膝看笔记本。

从背影到侧脸,身上没有一根汗毛写着气顺的。

“二哥,干嘛呢?”

她走进卧室,胳膊勾住他脖颈,弯腰挨着他脸颊跟着看了看电脑屏幕。

他正处理邮件。

收件箱里有各个部门发来的工作报告和打包文件。

他点开秘书办发来的近期汇总酒会邀请函,还回函中只发了三个字符:N/R

宁瑰露伸手点点,问他:“什么意思。”

他冷冷回答:“Not Required,不需要。”

“为什么不直接回‘不用’?”她就是没话找话。

庄谌霁顿了顿,在她目光注视下,将光标又移回内容上,删除英文字符,重新打下中文:都拒绝。

他某些时候真的特别可爱。

宁瑰露笑着贴贴他脸颊,小声说:“怎么这么听话……”

她扫了一眼名单,发现这些商业聚会名目五花八门,汇聚全国各地,什么高尔夫球会,葡萄酒品茗会,珠宝拍卖会……

她“啧”一声:“真有钱有闲。”

庄谌霁没搭理她。

她戳戳他冷淡的脸颊:“还生气啊?”

他冷眼看她。

她抬手把他电脑关了,又拎起电脑扔到床尾,在他平淡的目光中跨坐到了他腿上。

手指熟稔地从他鬓角刮过耳廓。他耳朵敏感,一动就红。果然,耳垂肉眼可见地充上了血色。

“二哥,好二哥,咱们讲讲道理好不好?别人喜欢我,那我没办法呀,我总不能控制他不喜欢我吧?”

“你不招惹他,他能缠上你?”他冷声质问。

“这话不能这么讲啊,你这不是和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样不讲道理吗?”她眉头高高挑起。

他冷笑:“这么说是他对你死缠烂打,而你从来没给过对方机会了?”

她恬不知耻地“嗯”了一声。

她只是一个爱广交良友的小女孩,她有什么错呢?

他猛地收紧胳膊,环紧了她的腰,禁锢着她,咬牙切齿拆穿她的厚颜无耻:“宁瑰露,不要把我当傻子,五月在酒店你们就勾搭上了!”

宁瑰露:“……嗯?”

她睁圆了眼,与其说是错愕,不如说是惊愕。

“很惊讶?”他几乎要将牙咬碎才能仍旧理智地和她说话,“在我的酒店里和别的男人耳鬓厮磨,翻脸就能不认账,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她蓦地想起那天酒会,散场后她在换梯层遇见庄谌霁,他那天……喝了不少酒。

“在我身上按监控了?”她岔腿坐在他大腿上,腿肉仅仅相隔两层薄薄的布料,她低头亲亲他额角,又从他额角亲到发红的耳垂,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顺水推舟地换了种说辞,“我和他就吃了两顿饭,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呢,也不会有后续了,你介意什么?醋性这么大?”

他心口纵生一种酸涩,像苦河流淌,连唇也生涩。

橙光落日也失了颜色,只剩冷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