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他说。

“要成仙啊?大仙儿,尝一口?”

她都喂他嘴里来了,庄谌霁只能张嘴咬了一小口。

“别跟猫似的,就这么一块海带,还分三五口啊?一口吃了得了。”

他俯身叼住,洁白的牙齿从筷子上纳下昆布,薄粉的舌尖一卷,咬进口中。

宁瑰露盯着他看,愣了好几秒,感觉后脖颈忽生一阵燥意,口舌生津。

她自己也夹了块昆布尝了口,欲盖弥彰地坐回去,嘀咕:“也没那么好吃啊。”

他咀嚼着,脸颊隆起一个小包,嚼得很慢,仿佛嘴里是什么牛皮糖橡皮筋,能叫人看得食欲全无。

但坐他对面的是宁瑰露,对着戈壁都能大口大口啃馕,她呼哧呼啦地连汤带料下肚大半碗,将剩下的推给他:“少爷,再吃点吗?”

“不吃。”他拧着眉,“不饿。”

胃是人的情绪器官,心情好不好,第一个影响的就是胃。

宁瑰露有时候忙起来顾不上肚子,到了晚上饿得前胸贴后背,所以能吃的时候就会尽量多吃两口。要让她面对一桌吃的,干瞪眼看着别人吃,那她恐怕是要抑郁。

她夹了个牛肉丸递过去,“再吃一口呗,少爷?”

在她半哄半强迫下,庄谌霁“被迫”跟她分完了小半碗关东煮。

他按了按胃,面色不算太好。

宁瑰露估摸着他好几天没正常吃东西了,至少她在这房子里没瞧见有食物和任何外卖的痕迹。突然吃了几口东西,胃不适应,正常。

他就吃那么点,又进洗手间漱口去了。

那关东煮汤里估计都是科技,刚吃完就口舌发燥。宁瑰露喝了三大杯水,又刷了刷手机。

她一天都没在家,这会儿快十点了,大伯母发来消息问:“宁宁,晚上还回来吗?”

她抬头看了眼庄谌霁,他换了衣服,收拾整洁,这会儿坐在沙发处,支着额角,拿了本书正翻开。

她回复大伯母:“晚点回来,你们先休息吧。”

她盖上手机,从餐桌上抽了张抽纸捏成团,瞄准,朝他扔了过去。

纸团在腿上滚了滚,掉落在地。

庄谌霁倚着沙发靠背,还是那样笔挺的姿态,没反应。

宁瑰露又捏两个纸团,一前一后朝他扔过去,一个砸中他胳膊,一个砸中他脑袋。

他翻页的手顿了顿,侧头扫了她一眼。

“我回去了。”她胳膊支在餐桌上,正起身说。

庄谌霁转回头,手搭在书页上,目光顿顿的,没有动,也没有应。

听到她拉椅子的响动时他才开口:“你晚上不应该留在我这的。”

是那种理性的、极为平静的腔调,就像一个哥哥对妹妹说,你长大了,不应该睡在我房间了。

她一向讨厌这种规训的语气,仿佛教她应该要做什么事,叛逆心顿时起来了,一屁-股坐了回去。

他翻过一页书,语气平和:“趁现在还不太晚,你走吧。”

“是挺晚了。”她往窗外看一眼,驴唇不对马嘴道,“正好我明天去工大实验室看看,今天在你这借住一晚。”

对她无聊的唱反调行为,他不予反应。

宁瑰露看了眼手机电量,道:“没电了,你充电器借我充充。”

“卧室。”他说。

宁瑰露进了卧室充电,庄谌霁在外坐了半响,书翻过了好几页,字却像风从眼前吹过去,半点想不起刚刚看过什么内容。

他静静听着卧室里的响动,听到她拔了充电器拿到书桌插上,拉开椅子坐下,过了十来分钟,起身走了几步,接着就没动静了。

坐了一会儿,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