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庄成行觉得江良光很有可能已经跟虞成怀接触过了。

于是才有了早上到首辅府试探他的情形。

关于虞弘承的尸体为何会见光就马上腐烂，也是因为他被下了药。

并没打算在他面前说太多，陈曲得到了足够线索，自然就会抓人。庄成行回了皇宫，与江晨珺说明了情况。

江晨珺愁得一半头发都变成了白的，她实在是不希望看见江良光一错再错啊。

“必要时，本宫回提供协助。”江晨珺有气无力地说了这句话，却不愿让庄成行看见她的不堪。庄成行太像庄思烨了，但他比庄思烨更决断。江晨珺这样想着，从梳妆台的柜子深处取出了玉玺。

“本宫身子已经越来越不行了。大将军难免会利用这点，逼我交出玉玺。那么，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成行。先帝在时，曾对你寄予厚望，但我对你没有要求，只希望你能活出自己，莫要像我俩这样，一生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不知能飘向何处。”

江晨珺说，“你要做时代的洪流。”

*

虞成怀是个敏锐的政治家，庄成行自以为警告得很有水平，实际上在虞成怀眼里破绽百出。他意识到庄成行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跟他说话，当即就联系上了江良光。

两人相约在白玉堂见面。

恰逢韩御也在，便向他们抛来了橄榄枝，请他们到了白玉堂顶楼。

周梦兰走至两人身前，虞成怀还怀念她的身段，喉结竟是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她也看见了虞成怀的反应，却偏不靠近他，直直地往江良光身上倒。

江良光见过不少这样投送怀抱的人，又没见过周梦兰，只以为是韩御给他们带的福利，就伸出手接住了周梦兰。

周梦兰跌入江良光怀里，却频频对虞成怀抛媚眼。

韩御无视了周梦兰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情景，将局势摆到面前说。“太子定然是知道了你，甚至你们合谋杀害虞弘承的事，要么逼宫，要么去死，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两位也不需要我教。”

韩御话毕，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一个身影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是苍玄！

虞成怀不意外于他们杀害虞弘承的事会被韩御得知，此人在京城里有太多武功高强的眼线了，只能是保证自己作案后清理完证据，才能不给韩御落把柄。

但却对苍玄没死的死有点介意。

当时可就是他，差点害死了自己！

苍玄不急不缓地走至虞成怀面前，他的声音没有波澜：“我知道您恨我，等事情结束，我任由您处置。”

是承诺，也是苍玄不愿再活的表现。

这些天，他确实帮韩御练了不少新兵，却也看见了没了原来的身份，活着原来这么难。

他从天之骄子跌落成一个依靠别人给饭吃的草芥之民。

这样的心理落差&总之苍玄是接受不了的。

虞成怀没再说话。

这一年来，他也从虞烛明身上学到不少东西。虞成怀知道了要怎么控制情绪。

“那又何需再等。”虞成怀站了起来，没去看周梦兰，也没去想她为什么在这儿。

韩御没说话，周梦兰接的话头：“虞尚书这样聪明，不如猜猜，为何虞弘承的尸体会遇光即腐烂？”手还勾着江良光的脖子，但她此话一出，江良光立刻就明白了她绝非寻常女子，手上也收了些分寸。

虞成怀来白玉堂前，去看过虞弘承的尸体。

陈曲说他们已经确定了嫌疑人，首辅府自由了。于是他就出来了，倒没思考这个问题。

如今被周梦兰一问，他才突然想起。

“你原来姓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