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伤人心的话都说尽了,他也无话可说,他索性调开视线:“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

天塌下来也有他这张嘴顶着!

长公主十分瞧不惯他这幅嘴硬样儿,冷哼了声,不说话了。

倒是谢钰主动跟她续上了话题:“我记得昭...她刚嫁入谢家的时候,母亲对她极是不喜,如今她真的走了,母亲怎么反倒不舍起来?“

长公主倒是比他坦然多了:“这小半年和她相处下来,我觉得这孩子人品极好。”

她顿了顿,感慨道:“在这长安城里,人人都是千回百转的心思,凭谢家的门第,想找个高门贵女不难,但想找个如她一般心思恪纯的,实在不易。”

谢钰默然无言。

按照惯例,每年初一晚上,谢无忌会回来吃一顿简单家宴,今夜他如期而至,其余人也都到齐了,就是没见沈椿踪影。

他挑了挑眉,奇道:“弟妹呢?她怎么没和老三待在一块?”

这真是标准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话一问,屋里的气氛刹那间冻结成冰,只能听见窗外的沙沙霜雪声。

屋里也没外人,谢国公嘴上没把门的,便道:“哎,你三弟和你弟妹已经和离了,她如今人在娘家呢。”

谢无忌手指一滑,险些摔了酒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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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花团锦簇

除了谢无忌多余问的那一句之后, 再没人敢提及此事,谢钰则是一脸淡然地陪宴到子时,好似少了个老婆对他全无影响。

她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些贴身衣物, 她的陪嫁,谢家的聘礼,还有他送她的那些首饰珍玩, 因为数量繁多,她都没来得及带走。

谢钰指尖摩挲着妆镜前的一把象牙梳, 他出神片刻, 随手把象牙梳撂回抽屉内, 又重重合上抽屉。

他面无表情地拉开床褥,正要就寝,忽然有一件粉红色的小衣轻飘飘落在他手边, 一缕细微的草木香准确无误地掠过他的鼻端。

谢钰胸膛起伏了两下, 披上衣服, 面无表情地去了外院。

......

日子一晃就到了初五,初五这天, 按照往年的传统,宫里要举办一场极为盛大的女子蹴鞠赛。

沈椿力气比一般女子大了不少, 而且四肢发达,身子轻盈灵便,昭华觉得她是块蹴鞠的好苗子, 腊月的时候提前跟她说了让她准备这场蹴鞠赛,年前还拉她日日练习。

这场蹴鞠赛十分隆重,奖品丰厚, 能在皇上宗室跟前露脸就不说了, 每年的赢家都被长安郎君大肆追捧献花儿, 争相追求,一时间风光无两,不少懂蹴鞠的贵女都乐意来报名出一出风头。

她和谢钰和离的事儿暂时瞒着,按照长安习俗,女子有在娘家过完元宵的习俗,旁人也未曾多想,倒是初四这日,昭华派人来问她还要不要参加蹴鞠赛。

她之前怕谢钰不喜她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所以一直没答应,现在俩人都和离了,她也没什么顾忌的。

她想明白之后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昭华提前一天把她接进宫熟悉场地,有公主在前面顶着,沈家果然一声没敢吭。

宫里的朝阳苑便是新建的马球场,沈椿刚走进更衣室,就见几个少女围在一块叽叽喳喳:“...哎四娘,听说承恩伯的长女最近回家小住了,可有这事儿?”

沈四娘是沈家堂房的女儿,之前还因为在沈椿回门礼上勾搭过谢钰被禁足。

她闻言扬了扬眉:“当然是真的。”她眼梢吊着,余光扫见沈椿进来,反而说的更加起劲了:“照我说,没准压根不是什么小住,说不定是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