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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还没出腊月,天黑的极早,两人吃完饭,天就暗下来了,谢钰总算找到活计,抢先起身收拾碗筷。
沈椿对他十分怀疑:“你会洗碗吗?碗筷要是洗不干净,容易吃坏肚子的。”
谢钰无奈道:“我也并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前些日子又不是没在乡下住过。”他不得不自证:“我少时也曾被流放过荒僻县城当县令,后又入军营带兵。”
他便是这样的性子,平日里浮尘不沾,若真遇到急情,吃糠咽菜也不会皱眉。
听他这么说,沈椿就放他去洗碗了,自己去卧房铺床叠被。
打开床头柜儿,沈椿却犯了愁,到底拿一床还是两床被子呢?他俩到底要不要一块睡呢?
不说谢钰了,就是沈椿自己也感觉到,两人之间有那么点别别扭扭的隔阂,所以她也不是很急着和他亲近。
缓缓再说吧,沈椿挠了挠脸,最终还是翻出两床被子两个枕头,分别在床上铺好,中间隔了条半尺宽的缝儿,她换上中衣上床,把外头留给谢钰。
谢钰正思忖着怎么和她更亲近些,一进卧房,就见床上明晃晃的两处床铺,他目光不由顿了下。
他猛地想起,两人刚成婚的时候也是这样分开睡,只不过那时是他需要修身养性,担心自己为色所迷,如今回旋镖明晃晃地扎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他在床边儿站了会儿,这才掀开床铺,解衣上榻。
床幔放下便拢住了一方小小天地,她身上的一缕草木香气转眼充盈了这小小空间,谢钰心跳加速,血液下行,不自觉心浮气躁。
只是没多一时,枕边却传来平稳匀称的呼吸声,应当是她快入睡了。
谢钰暗暗吐了口气,到底心有不甘就这么放任她躲过,忽的出声:“昭昭。”
沈椿还真来了瞌睡,缓了缓才回了句:“怎么了?”
谢钰嗓音变低,朦胧夜色里多了些靡靡的味道:“你身上很香。”
“是吗?”沈椿闻了闻胳膊:“可能是我买的香胰子味儿吧,也不知道那家香胰子用什么制的,味道就是比别家的胰子要香些。”
听了她的回答,谢钰有些噎住,又有些好笑,干脆顺着她的话道:“我对制香也算有些心得,你靠过来让我闻闻。”
由于谢钰常年一副宝相庄严的神仙相,沈椿压根没意识到他在调情,半撑起身子向他靠了靠:“那你闻闻,我觉得像桂花儿,你...哎呀。”
她话才说了一半儿,腰上忽然一紧,像一段绸布似的,软软地跌进了谢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