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拦住女军医急匆匆的脚步。
“傻了?”刘书记看了一眼良馨,唤住要去拿药的女军医,“涂上了,好了,是想让她再挨一顿打,才能证明那畜生的确动过手?”
女军医恍然初醒,“瞧我,光顾着心疼,想赶紧给她治好了,廖医生,天天都在医院见到你,你怎么从来都没提起过,你白大褂下面受着这么多的苦?”
廖医生低下头,眼泪落在水泥地上。
“尽说那些废话。”
刘书记将病历本递给另一名女军医,“写,往最严重的伤情写!”
“谢谢刘书记。”
廖医生连忙朝着老书记鞠躬,转身又看向良馨和其他家属,深深鞠了一躬。
“这才开始。”
良馨将她扶起来,“等真的帮到你了,再感谢也不迟。”
史兰芝突然推开门进来,“照片洗好了!”
后面还跟着宣传科的小陈干事。
“今晚有点天时地利人和的感觉。”良馨看向家属们,“要不然不要再等了,我们一股作气,分头行动?”
晚十点。
月黑风高。
师级干部家属楼,出现几道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分别告别后,各回各家。
祝三虎推开家门,看见一片漆黑。
将门重重摔上。
良馨等人躲在空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等了很久,正当李茅贴在良馨耳边悄声道:“估计今晚是累了,打不动了。”
良馨将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
又等了一会,外面突然传来收音机的声响。
良馨立马打开插销。
客厅里,顶灯关了,地上只点了一根蜡烛。
廖医生手脚被麻绳捆绑,嘴巴上贴着医用胶布,被卷在单人沙发底下。
祝三虎刚打开收音机,正打算坐到沙发上去享受每天晚上的解压乐趣,一鞭子还没甩出去,就听到家里客房传来插销声。
一如平时的弥勒佛笑脸突然一顿,眼里瞬间出现杀气,但随着西边房间里出来了一、二、三......十几名妇女家属,杀气顿时被惊散了,换上了恐惧与惊慌。
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陆冲锋背着月光踏进来,后面慢慢出现11师所有师团部首长。
祝三虎惊惧地脸色惨白,瞳孔不断颤动。
小陈干事机智地举起相机,拍下祝副师长还坐在压着廖医生的沙发上,拿着马鞭的模样。
闪光灯晃了祝副师长的眼睛,他慌忙惊醒,跳下沙发,指着小陈干事,“把胶卷给我!”
小陈干事光速闪到了良馨等人身后,趁机又拍了几张手脚被捆绑,还被卷在沙发底下的廖医生。
杨师长往前走了几步,脸色铁青,“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小陈干事对良馨点了点头。
家属们一窝蜂涌上去,赶紧把沙发抬走。
良馨正想去厨房找剪刀,一把锋利的军刀递了过来,在烛光下散发着寒芒。
良馨接过军刀,将捆绑住廖医生手脚的绳子割开。
李茅捧住廖医生的头,将她扶起来。
自从父亲被打成右.派,一直都是被人群排挤,今天尝到妇女同志们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廖婷,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老祝!”
郑政委眼里直冒火光,“你还记得你是一名军人吗?!”
“司令,政委,我.....你们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
祝三虎手里的鞭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不该私自动刑,但,但这是家丑,我的家丑,你们是知道的,她今天又故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