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骊山那边出了个大热闹,他听了一耳朵,因为是聂家的事,破云本没打算多嘴,但郎君怪得很,一醒便提了聂小娘子。
被破雨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薛怀瑾不动声色道:“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快说便是。”
犹记得断气的时候那头野狼也被射死在箭下,但他还是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看见他那个猫身死去,她应当很伤心吧?
“哦。”
破雨老实巴交地应了一声,随即兴高采烈地说起了三日前骊山的热闹。
“郎君你不知道,都说那聂小娘子性子温吞好脾气,三日前秋狩,她和一群小娘子在外围不知怎的遇上了狼,要不是聂小娘子带来的那只猫忠心护主,缠了狼一会,使得金吾卫赶到,但怕是在场得死好几个,就是可怜聂小娘子那只爱宠因为救主活活被咬死了,聂小娘子哭得好不伤心。”
“别说爷娘没劝住,就连圣人听到动静来了,宽慰几句让别哭了,聂小娘子都没理,只抱着她那只死得透透的猫大哭,圣人都尴尬了。”
薛怀瑾垂眸,一番话听得他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他的份量那么重,但同时又因为她的难过而难过。
“那头畜生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一想到那头狼,薛怀瑾便忆起了当时的心悸,作为猫的他面对狼实在是无礼,生怕自己慢一步,她便被那畜生咬断了脖子,死在他跟前。
自然而然的,薛怀瑾记恨起了罪魁祸首。
“听金吾卫的兄弟说,是因那吴七郎的缘故,他恋慕聂小娘子,想要在人跟前逞一逞威风,便让相熟的金吾卫偷偷放进来一只小野猪,一只小野猪本也出不了什么事,奈何被那只狼钻了空子也跟出来了,便酿成了祸事。”
“呵~”
知道原因,薛怀瑾冷嗤了一声,语调森寒。
“该死的蠢东西!”
对秋狩的围栏动手脚,若是被查出来,他那颗脑袋本就危险,更何况在场四五家贵女,若不是他拖住了野狼等来了救援,怕是都要凶多吉少,到时他安阳侯府能抵挡住几家的怒火?
“安阳侯可真是生了个大孝子!”
闻郎君说起吴七郎,破雨又笑道:“郎君不知道,吴七郎当时就没讨到好,聂小娘子哭到一半,大约是想起了吴七郎的恶行,崴脚过去狂扇了吴七郎一顿,一边打一边骂的,颇有她姐姐庆王妃当年的风范,看得圣人都没敢吭声,由着聂小娘子打了,那吴七郎心虚,自知闯了祸对不住人,一下也没敢反抗,要不是聂小娘子打累了,又跑回去哭她那只猫,不然不会罢休的。”
“哦,还有那头野狼,都快被聂小娘子捅成筛子了,一身的血,可怜再怎么,死了就是死了。”
破雨唏嘘叹了一声,同情了那猫几息。
薛怀瑾默然半晌,仿佛体会到了那时候她的心情,也跟着难受起来。
“最后呢?”
关于她的一切,薛怀瑾都想知道。
这时破云开口了,语气重透着几分怜悯道:“说是最后哭晕过去,被爷娘带回家了。”
破雨嗟叹,闲不住的嘴巴又开始碎碎念了。
“你说也是,聂小娘子为什么要带只猫来骊山秋狩,这下好了,爱宠丢了命,不如老实放家里呢。”
破云不赞同,他反驳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动动你那个脑子想想,如若没有那只猫会发生什么?”
这一问,破雨不吭声了。
很明显,这次是他狭隘了,如果这只猫不在,那死的可就是活生生的人了,不仅是聂小娘子,还有蔡、程、裴、吕、吴几家,能用一只猫换,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这倒是,一时没想到哈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