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桑瑜面皮薄,胡娘子几个说笑几句便收住了,继续相携着去看梅花了。
又剩下两人,桑瑜让冷风将面上的燥热吹散,余光瞥见好友笑呵呵的面容,桑瑜心中一顿,想起了一桩被她粗心忽略的一桩事。
沉了沉气,假装挑选梅枝,实则心中认真思考起来。
终于,纠结的内心告一段落,桑瑜唤了正闻梅香的蔡宁,满脸认真道:“五娘,是我不好,这段时日都忘了与你家阿兄的事,此番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似乎没法应下,对不起……”
桑瑜心中愧疚,人家诚心想同她做亲人,自己在这搁滞犹豫了那么许久,最后还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她回想起来,不免羞赧。
可什么时候桑瑜开始觉得蔡家阿兄并非她的良人呢?
她也不清楚,一开始没立即答应只是觉得蔡家阿兄很好,适宜婚嫁,但还是需要斟酌,婚姻大事可不能草率。
到了如今,桑瑜的内心清晰了很多,另一个自己在说,她对蔡家阿兄并未男女之情。
她想寻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郎婿。
来自内心深处的坚持,让桑瑜最终做出了决定,快刀斩乱麻。
蔡宁看着满脸歉疚的好友,心下虽也替兄长黯然了一瞬,但仍是莞尔一笑。
“耷拉着脸做什么,不成便不成呗,其实我早感觉出来了,你看阿兄的眼神太过清白,不像是有情意的,也许玉儿与阿兄本就无缘。”
“而且我们做朋友跟你应不应我阿兄可没关系,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好朋友。”
蔡宁一如往昔的笑脸让桑瑜沉闷的心渐渐明朗了起来,二人相视一笑,气氛再度恢复轻快自然。
两个小娘子穿行在梅林中,笑声阵阵,在贫瘠严寒的冬日里鲜活动人。
解了这个心结,两人如往日一般说笑起来,尤其在一些外人无法探寻的事情上,蔡宁问得最欢。
“玉儿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快说,你是不是对薛家的动了些心思?”
果然,在这话问出口后,蔡宁细心地观察到了好友那一瞬乱颤的眼睫,心下知晓了什么。
“没有。”
尽管好友还在极力否认,蔡宁也不信了,只笑嘻嘻地说起薛怀瑾近来的所作所为。
两人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桑瑜基本都不会瞒着她,听着蔡宁将关于薛怀瑾的事一一道来,桑瑜也不吭声,最后只气哼哼道:“他近来得罪了我,我还气着,不想提他。”
蔡宁知道这是心里生了别扭,也不再追问调侃,笑着折了一截梅枝道:“这枝不错,带回去插瓶。”
桑瑜笑了,也挑了一枝。
因为记挂着阿娘和阿姐,桑瑜又折了两枝,估摸着祈福应该结束了,抱着梅花回去了。
还未到自家禅房,就看见太后身边的沈姑姑遥遥望过来,目光锁定了她。
既看到了,桑瑜也不能当作没瞧见,上前问好道:“沈姑姑好。”
桑瑜没觉得沈姑姑是在等自己,问好后就想走,不成想被沈姑姑唤住了。
“娘子且慢,也是巧了,太后心血来潮,欲去梅林瞧梅花,但祈福后太后身疲体弱,去不得,恰好看见娘子带着新鲜的梅花回来,不知可否借娘子一枝,让太后舒一舒心怀?”
桑瑜自然不敢回绝太后,何况只是一枝梅花,想着将花给了沈姑姑,但对方没有接下,只是比了个请的手势。
显然是要她亲自送进去。
这一瞬,桑瑜心中涌现无数猜想,心跟着发紧了起来。
太后因为早年亏钱了温夫人的缘故,对薛怀瑾这个外孙尤其偏疼,甚至隐隐超过了诸位皇子。
自己和薛怀瑾的事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想必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