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薛采挑出了那几身大红大紫的,自信满满道:“信妹妹的,穿这样的,包准俊俏。”
当时薛怀瑾狐疑地盯着薛采,给薛采看的来气了,丢下一句“不信拉倒”便干脆走了。
最后,薛怀瑾还是信了,挑了一身绯色袍子穿了。
虽然桑瑜的反应很隐秘,但薛怀瑾可不是外人,最是熟悉她各种细微的神情和小动作。
见他第一眼时,桑瑜至少愣了三息,眼眸也闪避了几下。
薛怀瑾便知妹妹的判断没有错,他还是不够了解娘子家的喜好,日后还得多寻妹妹参谋才是。
站在原地,薛怀瑾目送着桑瑜离去,规矩得让阮秋都不能说什么了。
到了与阿娘约好的大雄宝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阿娘也过来了。
这一会面,桑淑云明显察觉到小女儿的情绪发生了变化,肉眼可见的变化。
不再无精打采耷拉着脸,仔细瞧还有淡淡的笑意,难得极了。
大约是想开了吧,桑淑云放心了下来。
当夜,得知了前因后果的阮秋还是不放心,缠在桑瑜身边说小话。
“娘子可千万别被那人给蛊惑了,瞧生得那样子,又是军户那般不甚高的出身,说不准就是冲着攀附咱们家,为着升官来的。”
“虽然不解他为何能知道娘子的秘密,但婢子还是觉得哪里有古怪。”
桑瑜擦拭着小乖的坛子,莞尔笑言道:“可他是金吾卫,真要攀附,那些高职武将才更适宜,阿爷只是文臣,还同薛家不对付,兴许被阿爷提上去的还会被薛家穿小鞋呢。”
阮秋一时也反驳不了,就要放弃随了娘子时,又听到了赞同的话。
“不过阮秋说得也有道理,他确实可疑,还是查一查为好,他说自己家住永安坊,三代军户,姓贾,且去永安坊探探,这事就交给你了阮秋,得空去办便可。”
阮秋顿时心中踏实了,神色认真地应下了。
……
有了个良好的开端,薛怀瑾满脸带笑地回了家,想起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又紧张了起来,连夜备齐了明日上门的礼。
翌日,聂征休沐在家,正值朝食,他与妻子正在用汤饼,就听仆从来报,外头来了客。
这对于公卿之家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直到仆从说出那人名讳,夫妻两都是神情一变。
“你没认错,是薛家那小子?”
先是桑淑云狐疑发问,聂征虽未语,眼中也是同样的意思。
家仆真挚回道:“仆绝没有,那人自称是薛家郎,通身也是富贵锦绣,更关键的是他所骑之马正是一匹通体漆黑如墨的汗血宝马。”
整个国朝皆知,薛家郎第一次奔赴战场立下军功那年,大宛进贡了两匹绝品的汗血宝马,一匹纯黑色,一匹枣红色,黑色那匹因为纯黑如墨,油亮生光的外貌被圣人赞为草原黑珍珠,得知薛家郎继承了他阿爷的衣钵,在沙场上一战成名,高兴得圣人豪爽得赐下了那匹黑色的宝马。
因这匹马的独一无二,也就成了薛家郎的身份凭证之一。
黑马一入耳,夫妻两双双沉默了下来。
“那小子过来作甚,可有说?”
又嗦了一口汤饼,聂征淡淡说道。
仆拱手,想起门房那边的回话,神情也古怪起来。
“回家主、夫人,薛郎君说,他是来、来赔罪的。”
“赔罪?”
夫妻两异口同声说道,疑惑中又带着冷意。
“没错,薛郎君言自己当初年少无知,做了蠢事,如今悔悟,上门赔礼来的。”
“家主,夫人,要不要请他进来?”
家仆拱手等候命令,随后等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