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坚持,都是错误的。

好在文沫内心的膨胀与自大才刚刚开始,她本性也足够通透,一顿臭骂,足以让她清醒过来。李响岳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可以说文沫有之后的成就,与李响岳的帮助与成全是分不开的,他们就像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有了李响岳的伯乐之能,文沫才最终成为了一匹千里马。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够谨慎,每一次在巨大的成功面前都能很快找准自己的定位,不骄不躁,因为她知道,她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也并不比别人聪明多少,她有的只是努力,经验,知识和幸运。是的,幸运,很多案子能够侦破并不是他们警察多努力,多细心就一定能够做到的,总是需要那么一点运气的。

李响岳很欣慰地看到文沫振作起来,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女尸的身份难辨,传统破案手段举步维艰,李响岳没有在这种节骨眼上带着文沫跑到人前去出什么风头,反而死死地将文沫看住,只在分配给他们的那些小小的办公室里,每天埋首于案牍之间,唯一外出的机会,也只是在几个案发现场之间不停打转。

期盼着他们创造奇迹的警察渐渐失望,渐渐不屑于他们装模做样,故弄玄虚,渐渐不再关注他们。文沫对此毫无察觉,一门心思地钻在案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份工作,你仅仅把它当作工作,可以养家糊口,那么工作就只会是工作。只有当你把一份工作当作兴趣爱好,去培养,去钻研,去热爱,那么在工作的时候,你才可以全身心地调动自己所有的积极性。人的主观能动性能支持你走多远,从来都被视为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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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孩子

女尸的身份一直是困扰着办案刑警最大的难题,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失踪人口已经被翻得底朝天,压根没找到符合条件的,说来也是奇怪,近两个月,q市都没有二十五到三十岁的失踪女性,要么年纪太大,要么太小,而女尸的年龄是当初法医通过骨骼检验确定的,准确率不说百分之百也肯定百分之九十以上了,出现十来岁误差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在广泛地发动了社区居委会仍然没有回音后,案件的侦破工作陷入了僵局,刑警队拿到新线索的喜悦渐渐再度被低迷取代,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案子查得憋屈,眼睁睁地看着凶手一个接一个杀人,他们只能被动地等待着不知道会从哪里被发现的死者,然后拉回来,走手续,让他们躺在停尸柜里,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入土为安。

文沫泡在法医解剖室里,鼻子几乎贴到了女尸的身上,完全无视女尸青黑发胀的恐怖外表和解剖室里弥漫着的恶臭,与之前在弃尸现场呕吐不止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引得法医都仔细地观察了文沫半天,确定这个小女娃娃是不是跟前几天的是同一个人。

女尸个子不高,四肢与她的身高相比,显得格外粗壮有力,两只脚有些微的外八字,她的两只手手心都有不少茧子,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茧子形成的时期应该不太一致,应该是长期从事需要与双手掌心反复摩擦的工作导致的。另外,她的双下肢骨骼在x光片下可以见到两处明显的骨折后愈合痕迹,皮肤表面没有疤痕,说明这两处骨折没有经过外科手术,是自然愈合的,从愈合程度上来看,大约是七八年的老伤了。

现年二十五到三十岁的女人,七八年前十几二十多岁,留下两处老伤,现在身上还带着明显的职业痕迹,这个女人,曾经是体操职业运动员的可能性很高。

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但至少是个比较靠谱的方向。这一次,得出结论后,文沫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找刑警去说,而是先去征求李响岳的意见。

李响岳拿着手写的有些潦草的记录本,听着文沫逐条逐句地分析,她到底是如何得出上述结论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