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拂过窗框,卷起一缕缱绻气息,

房间里光线明亮,两人相视而立,冰狼蹭着季跃的腰身手臂,

从窗外看去,房间里的画面场景像是一幅被渲染上了一层柔和暖色的温馨夫夫家庭油画,

手指垂在身侧,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

季跃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在一点点地变淡,最后笑容变成一声很轻的呼唤,“莫珩,”

“嗯,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太对,莫珩脸上的笑意也淡,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担忧。

手指在身侧捏紧,季跃眼底一点点地凝聚起勇气,他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下午范宇诚对他说的那番话终究还是在他的心里落下了芥蒂,

他的心底里有很多的揣测和纠结,可如果不摆到明面上来说,那都只会是一种自我煎熬,所以与其在可能发生的伤害来临前逃避回避地自我折磨,还不如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问个清楚明白。

但,这需要勇气,

人都是怕痛的,无论受过多少伤害,在面对有可能令自己受伤的事物时,人都会下意识地想要退缩回避,自欺欺人地心存侥幸,不敢去面对,心里想着万一呢?

万、一,

那个万字背后藏着的全都是颤颤巍巍的胆颤心惊,然后担惊受怕久了,又会在独自煎熬的过程中变得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季跃心里是害怕的,莫珩之前对他太好,他怕把一切都摊开来说后,面前男人给他的答案会和当初的宴昇一样地令他失望。

如果不问,那就可以继续享受对方给予的一切温柔,维持着如今温馨和平的现状,

可他不想这样,因为无论多好的感情都会在日复一日的猜忌中完全变质,而那些不断被积压在心底里的负面情绪也终究会在日后的某一个时间点,实在是压不住了,一股脑地爆发出来,可等到那时就一切都晚了,心里受到的伤也会只更重。

没事的,如果莫珩承认了又或者是回避了他的话,那就……熬一熬吧,难受几天也就没事了,他能承受得住,不怕,不怕………

“下午范宇诚来和我聊了一些和你有关的事,”,季跃抬起头,指甲掐入掌心又用力了几分,

他认认真真地和面前的男人对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不想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最为细微的表情变化,“一些,关于你可能是在利用我的事……”

季跃把下午的谈话内容大概地和莫珩说了一遍,

莫珩一言不发地听着,眼睛看着季跃在把那些话说出来时眼里浮现出的怀疑和纠结,

他们互相对视着,却又在仔细地观察着彼此间的神色变化,

等季跃把所有的话全都说完后,莫珩微微眯了眯眼,眼底有暗芒划过,

他看着季跃,忽地就俯身凑近他,

两人鼻息相贴,再往下一点,莫珩就能亲吻到他的唇,

莫珩注视着他,神情认真地像是要望进他的灵魂里,想要知道他的灵魂深处是不是也在怀疑着他,“季跃,你觉得呢?”

男人鎏金色的双眸眼底浮光掠影,包含了很多季跃所看不懂的情绪。

我觉得?

季跃攥紧拳头,身体往后退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脸色也跟着沉了沉,

原本两人间暧昧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疏离起来,

莫珩直起身,神色不变地看着他,

季跃拧起眉,指甲掐入掌心忽地又松开,

火辣辣的痛感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里,烧的人心头火燎,焦躁疼痛。

反问,其实是回避问题的一种方式,

回避,往往意味着欺骗,隐瞒,以及……心虚。

他看着莫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