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盛叔放迟早会为自己嘴碎付出代价。
毕竟凤澜收徒……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好整以暇的闻启和旁边抱胸一脸冷漠的林茨。
凤澜收徒,是个颜控。
从眼前一横,一竖的两个人就可以看出来。
在盛叔放终于将昭然拖起来时。
只听见下面冷冷的一道声音,显是心情不太好:
“放开我妹。”
盛叔放消化了十秒,刚才跑进耳朵那一串字是什么意思。
他猛然间松手。
昭然还在打探前方师父的心情,好随时应对,被猛地一放,又坐回闻启身上。
……
盛叔放声音都劈了:“你妹!”
旁边木桩似的林茨也难得开了尊口:“你妹?”
“别骂脏话。”闻启把昭然扶开,一骨碌爬起来,又去拉她,站直后抖抖身上的灰,冷不丁和盛叔放站在一起,比他高出半个脑袋。
他笑着摘下脸上面具,一把揽过盛叔放的胳膊:“不是吧,盛大公子,这就不认识我啦?”
已经是快日落的时候,太阳的光温厚不刺眼,闻启比起以前长得更好看了,丹凤眼邪魅修长,垂眸时,斜上角的痣点缀薄薄的眼皮,显得妖媚万分。
偏他笑起来迷惑性很强,阳光铺满一脸,明眸皓齿,警惕的人会注意到他眼里的杀意,但那瞳色又极浅,温润地包裹着一切罪孽。
盛叔放猛然看见这张脸,像被刺戳心脏一般难受。
“闻,闻将军?”盛叔放有些羞赧地摸了摸后脑勺,“惭愧惭愧,我已经不当富人好几天了。从今日起,自力更生,也能顶起一片天地。”
闻启挑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虽然沾了灰土和血浆,但布料质地与其上金线钩织,珍珠点缀的样式还依稀可见。
他干笑了笑:“当初还没上战场,你就吓尿了,现在胆子明显见长啊!”
盛叔放红着脖子躲开他的手臂,憋得耳朵也泛出血色,“祁王就别再调笑我了,我还要拜师呢!”
两人的相识,是盛叔放一辈子不想回忆起的一段黑历史。
一切的痛苦记忆都源于盛叔放曾经去北庭军中锻炼的决定。
如今世家大族,名门望族的子弟若是想抬高自身威望,都会去军中美其名曰“锻炼”一番。
若是能赢得军功拔得头筹,自是满载而归。但若是对自己不自信,多会选择一位出色的将领投奔,蹭一些运气。
不自信的盛叔放则选择了闻启。
当时盛家刚在白龙山挖出了金矿,一时间占山为王,富可敌国。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正是风头盛的时期。
时人有言:盛家一粒米,百姓十年粥,盛氏一瓢水,能沃万里田。
玉碎连城,其家田产鸟雀难越云云。
但暴发户弱点很明显,根基不稳,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而军中暗处的禁忌规矩比明处多,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
盛叔放又被老爹下了死令,要么死要么从军。
他才选择了相信闻启。
话说当时正值两军交战,对峙焦灼时期,盛叔放冷不丁被插进军营里,刚巧惹了闻启一脸晦气。
这种世家子弟一般都是中看不中用型,闻启就派他去城楼守着防线。
当个花瓶。
门楼上多个人头,在敌军眼里也多了分气势不是。
不过这气势本人在飞箭擦肩而过的时候,直接吓尿了……
这是没人能想到的。
尿得万众瞩目,掌声雷动。
当时飞箭上洒了火油,点了焰火,对准盛叔放旁边的茅草亭直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