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东张西望,兴致勃勃,不想因自己掬着她,便叫她自己随意去逛。
巧环起初不肯,但后来见到一出皮影戏十分有趣,便凑上前去观看。杜时笙就趁机继续前行,一路看着热闹,一路盘算着下一次佳节盛会,自己可以做点什么生意。
这边厢,魏府的钟管事正在路途之中紧赶慢赶。
这些时日,阿郎已发了两封书信给他,皆是简短问候,却又在书信末尾言明,不可在回信中说起所见所闻。钟管事知道,阿郎此举,必有因由,他也无需过问太多。
但是,这么多年,他看着阿郎长大,最是了解阿郎的性子。阿郎定是急了,他还未见过阿郎这般急切过。是以,他在秦州托了熟悉的族人亲属,打探完楚杜两家的事情后,便匆匆赶回了焱城。
入城之时,正是申时,未曾想到的是,魏府的马车竟已在城门口等候他,阿郎更是在车中,亲自来迎他!
“阿郎?”钟管事撩开马车的帘子,看见魏修晏正端端正正坐在马车之中时,不由一惊。
“钟伯一路劳顿,辛苦了。”魏修晏对钟管事点点头,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放在马车内的案几之上。
“多谢阿郎。”钟管事接过茶汤,一饮而尽。
一路颠簸,他只想着快些进城,的确已是许久未喝上一口水了。
喉头稍润,钟管事便叹道:“老奴离开秦州,已有三十几年了,近些年,便是祭祀也未曾回去过,倒是要多谢阿郎给老奴这个机会,能回去见见秦州的亲戚宗族众人。”
钟管事想起这段时间,在秦州的所见所闻,颇为感慨。他三十几年前,在秦州遇到魏太傅,后追随他来了焱城,在魏府当差。当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然而,旧主却早已不在,秦州的故旧,也尽皆白霜满鬓了。
魏修晏垂下眸子,视线仿佛融进了棕黑浓郁的茶汤之中。
随着时间物是人非的,又何止秦州……
钟管事不欲引起自家阿郎感怀,便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包裹。
他耐心地打开包裹,只见是一些书信纸张,他将这些推到魏修晏面前,说道:“阿郎,这是老奴托人找来的书信以及画像。”
魏修晏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双手接过,仔细查看起来。
“阿郎且放心,老奴已按照阿郎吩咐,皆是暗中打探。刚巧老奴族中一人,是楚氏的老仆,楚三娘的父母已过世多年。现下,楚氏由楚家大郎管家,族中已不住在老宅,老奴的族人,刚巧还在乡里守着老宅,便从宅中帮老奴找到了这些物件。”
钟管事将楚氏与杜家的往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