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奏效,杜时笙只好将桌上的花糕,又向她推了推。
“魏少卿,你可见过月影公主的模样?”谢冰雁忽地灵机一动,问魏修晏。
此时,魏修晏正在春剑居的护栏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长身玉立,目光敏锐地俯视着荣康坊的景象。
听见谢冰雁问他,他回头看向雅间内的两位女郎,点点头应道:“见过。”
谢冰雁听罢,十分欣喜,追问道:“她可当真有绝世容颜?”
魏修晏看了看一旁笑语盈盈的杜时笙,略一迟疑,不想骗她们,如实答道:“的确是世间绝色。”
似是意料之中,又似意料之外,谢冰雁挑了挑眉。这明明是阿娘说的送命题,就是阿耶那种木头桩子,都不会如此干脆地回答,魏少卿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自忖闯了祸的谢冰雁没再言语,拿起桌上的一块花糕,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杜时笙却是被勾起了好奇,阿晏平日里女郎的样貌都记不大清,今日却斩钉截铁地说月影公主是绝色,想来她定然是仙姿佚貌了。
魏修晏见她眸光只管向繁夕楼望去,薄唇紧抿,欲言又止。
“猜灯谜开始了!”
这时,人群之中不知有谁又喊了一句。因没见到月影公主真容而遗憾的吃瓜群众们,经历了极为短暂的安静后,果断抛弃了屏风后的公主,转而又向挂着天灯的驿楼处涌去了。
两位年轻女郎自然也十分好奇,一起走至春剑居的栏杆旁,向驿楼方向望去。
魏修晏侧头看向杜时笙,她晶亮的眸中带着期待,眉梢和脸颊透着淡淡的薄红,目光似乎被驿楼之上的孔明灯牢牢吸引,竟在无意之中,露出了这样一副小女儿神态。
他唇角缓缓勾起,对两位女郎道:“咱们也去瞧瞧吧。”
谢冰雁因为刚才的失误,想要借机遁走,一听见魏修晏建议去猜灯谜,立时开口道:“我今日挤得够了,就在此处吃茶等月影公主露脸了。魏郎君同杜娘子去吧,她可是对那些孔明灯好奇不已。”
说罢,她转身回到桌边,一屁股坐下,伸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竟真的一边喝茶,一边又向繁夕楼望去。
杜时笙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无奈浅笑,抬眸看向魏修晏:“阿晏,咱们去吧。”
二人走出东风酒肆,又汇入汹涌的人群之中。仍旧是魏修晏用长臂开路,而杜时笙则背靠大树好乘凉,只需躲在他坚实又安稳的胸膛前,逐渐随着人潮向驿楼走去。
走着走着,她忽觉手指被身后之人勾了勾。她方要侧头抬首去询问魏修晏,却只感受到耳畔灼热的鼻息袭来。
“我今日当值,是因为有人要对月影公主不利。查案之前,自然是要知晓案中之人的容貌,你莫要多想。”魏修晏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沉澈的男音,自耳际流入心头,似是冰润的清泉,抚慰掉所有的夏日躁郁,杜时笙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翘了起来。
“那修竹满园的走马灯,可是送我的?”
清清浅浅的鼻息,再次拂过杜时笙的耳畔,酥酥麻麻的痒意,立时流遍了全身。周遭的喧嚣似是在此刻退去,只有她自己的心跳之声,似一只迷途的小鹿,到处乱碰乱撞,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那只灯,的确是送他的。从第一次见他,她便觉他似挺拔的修竹。端午节的花糕,她也做了一幅竹石图送他。
今日,她一瞧见这只走马灯,便立时想到了他。
却不想,这些举动,都被他一一瞧在了眼里。杜时笙被他撞破了心事,忍不住羞涩地垂下眸来。
魏修晏看不见她的神情,却见到那一截裸露在外的雪白颈子,在宛如白昼的灯辉之下,泛着可爱的红晕。他忍不住心头一暖,与她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