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面上挂着一丝困意,但却容颜绝丽,摄人心魄。用青黛细细描画的长眉,如远山修长。那一双常常满是促狭和戏谑的杏眸,眼尾处用朱砂微微上翘,平添了一丝妩媚的风致。胭脂染上的淡淡红晕,自眼角漾出,直至腮上,似是别有一番欲说还休的羞涩。
顾盼之间,眼波流转,盈盈生姿。两点面靥,与她的两个梨涡相应,给明艳至极面上又增添了一丝娇俏。
杜时笙左照照又照照,困意全无,笑着用团扇拍了拍巧环的手,说道:“巧环,你今日定然是得了巧了!竟有这样一手好技巧。”
“当真?小娘子觉得我手巧?”巧环眼中绽出一丝光芒。
昨日,她的针影粗的像个棒槌一般,今早的巧网也不甚茂密,气得她想一脚踩扁那两只蜘蛛,最后,还是小娘子拦下来的。
“自然,你可真是我捡的宝贝。快给自己也化个妆,好好叫胡三哥瞧瞧,我们这个巧环,凭借一双巧手,得了七星娘娘的巧!”杜时笙笑眯眯道。
说得巧环垂着头,羞红了脸。
“杜娘子,阿郎派我来接杜娘子去荣康坊。”
这时,阿昌在杜时笙卧房敲着门喊道。
杜时笙看了正准备上妆的巧环一眼,只见巧环羞答答道:“小娘子,你且去见魏郎君吧,待会胡三哥便来接我。”
杜时笙抿唇一笑,看来,自己倒是多虑了。人家小两口,早就约好了。
于是,她同阿昌一起,向院外走去。
谁知,到了院外,刚巧谢府马车也到了此处。
谢冰雁掀开侧帘,对着阿昌笑道:“阿昌,你且同魏少卿说,杜娘子今日是我的人,不准他同我抢。”
说着,她便命丝桐将杜时笙扶上马车。
“这……”阿昌搔着头,一时犯了难。
杜时笙扶着丝桐,踩着马凳,对阿昌说:“阿昌,你便同阿郎说,作业尚未完成,做学生的无颜去见老师。”
阿昌愣住了,怎么感觉杜娘子说的话,他每个字都懂,放在一起却什么都没听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