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香露铺子,也是帮助了许多民间的贫苦女子。是以,林相之子迎娶青州第一才女沈如兰,才会成为京城中的这一段佳话,足足被谈论了半年之久。”
谢冰雁颇有些遗憾,自己当年也有两三岁了,怎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果真,自己比何青这些早慧的天才少年,还是差得远些。
梦中阿耶同阿娘的丰神如玉,的确是世间无二,杜时笙默然一笑,眼中尽是柔情。
她虽是穿越而来,但前世虽有父母却如无父无母,早已在无数个梦境之中、在阿娘充满爱意的画作中,将林、沈二人当作自己的至亲之人。
有时,她甚至会想,上苍让她这个“杜时笙”成为大稷朝的“杜时笙”,或许,也是因为不忍看见这样美好的情感,从世间堙灭,让她带着对故去之人的深情,继续活下去。
谢冰雁将杯中的青梅酒一饮而尽,方才的酒气已有些微微上头,开始八卦道:“当年,据说还是当今的宋相公,以沈娘子义兄的身份,为沈娘子送的亲。”
“宋相公……”杜时笙喃喃重复道。
“宋相公与沈娘子两家是世交,据说二人感情亲如兄妹,刚巧沈娘子并没有兄弟,宋相公便……”
谢冰雁还在讲着当年的八卦,可杜时笙却目光凝滞,心潮起伏不定。
阿娘临终之时,曾经让自己回旧宅拿回信物,并交给宋阿叔。彼时,阿娘说,若是他不见你,那世间便只有杜时笙,若是他肯见你……
阿娘的话并没有说完,便溘然长逝了。不过,杜时笙明白,这信物定是与原主的真实身份有关。只是,她一直未曾找到阿娘口中的宋阿叔。
宋相公那日来小馆中,听说自己提起阿娘是青州人士,便问先慈是否已回归故里,神情中,难掩万千的沧桑感慨。她当日便觉这人古怪,现下想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宋相公定然是阿娘口中的“宋阿叔”了。
思及此处,她眸光颤动,一时胸口起伏不定。
“哲明哥哥曾说,他最是佩服魏少卿。昔年之事,即便是位高权重如宋相公,也未能为林家雪冤。可是魏少卿这十几年来,却未尝稍懈。”
几杯青梅酒下肚后,谢冰雁总算是没忘记初衷,说来说去,终于又开始夸赞起魏修晏了。
“娘子可知,为何魏家两代人,都如此坚决地要为林家雪怨吗?”杜时笙又给谢冰雁斟了一杯酒。
谢冰雁只觉今日这烤鱼与青梅酒甚是相配,一时兴致高涨,话也多了起来。
“儿也不尽知晓。不过,儿倒是听哲明哥哥说起过一些往事。当初,魏都督驻守西南时,西南各国闻风丧胆,都称他为大稷国的西南屏障。可是,有一次,魏都督遭奸细陷害,被安国军队围剿两日两夜,全无音讯。当时,安国国力虽逐渐强劲,我大稷却与北地災戎缠斗已久,有些无暇顾及安国。朝中便有人进言放弃营救,让出一城给安国,以换取暂时和平,集中精力对付災戎。可林侍郎不肯,风里雨里跪在大殿外,列数大稷西南安宁的重要性,求圣人派兵营救魏都督,以稳西南军心。听说,当时林侍郎情急之下,呕血不止,差一点便命丧大殿前。后来,先皇为之动容,才下令营救了魏都督。”
谢冰雁一口气讲完,端起酒杯,慨叹道:“当初二人的家国情话,兄弟之义,何止圣人为之动容?便是儿的父辈,也时常感慨至极。只是,后来林侍郎一家被治了谋逆之罪,便没人敢再提起了。”
的确,没人敢再当众提起了,可私下里,仍旧会默默怀念祭奠。
这也是为何,魏家没落之后,魏少卿能如此迅速重振旗鼓的因由吧。即便再天资聪颖、天赋异禀的少年,在波诡云谲的朝堂,又怎能如此平步青云,二十岁便坐到大理寺少卿一职?
朝中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