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旭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可查到张六郎了?”魏修晏话锋一转,又问。
“我便知你又要问这个了。”黎元旭笑道,“张六郎还未曾查出眉目,但是,那探子倒是查到了一些事情。”
“哦?快说说。”魏修晏面色微变,来了兴致。
黎元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当真是如你所说,要去城郊那些流民和乞丐聚集处查。昨日夜里,我的副手在城外的众济院见到一人,他竟然认出了那探子的画像。”
“那探子在众济院做了何事?”魏修晏眉心微皱。
“说来也有些奇怪。那提供线索之人,是个流民。他说,今年清水县又闹了水患。他们一波流民来到城郊,官兵不准他们入城,这波流民便去了众济院。据说,这波流民中,有两个孩子不见了,他们便在城郊的山野中寻找,这探子,便是他一日深夜时,在山里见到的。见到他之时,他正与一名乞丐,在山中不知说着什么。”黎元旭一口气,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流民也丢了孩童?”魏修晏垂眸,若有所思。
黎元旭将茶杯重重放在案几之上,说道:“定是这个探子所为!我当真看不明白,这探子为何要拐卖我大稷的孩童?就算是想把他们培养成災戎的死士,那也需得十几年,災戎能等得那么久?”
闻言,魏修晏微微一怔,瞧了瞧黎元旭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默默琢磨着他的话,災戎只怕等不了十几年,哲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元旭忽的意识到自己方才失言,赶紧找补道:“我猜那个乞丐,极有可能便是张六郎。可惜,这个流民说,那乞丐癞头癞脑,遮得颇为严实,看不清面貌。”
魏修晏微微一笑道:“癞头癞脑,也是个特点。”
黎元旭愣了片刻,一拍大腿道:“正是!我怎生没想到?明日,不,待我今日回营,便叫他们去查查这城里城外的癞头乞丐。”
魏修晏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文将军的案子,审的如何了?”
黎元旭眸色变幻,面上神色有些复杂,摇头道:“没有进展。”
“嗯。”
魏修晏淡淡嗯了一声,似是并不意外,他抬眸定定看着黎元旭,说道:“哲明,余世同的生母,是文将军副将吕道彪的胞妹。余玄惠之所以被凌王利用,便是因为余世同科考舞弊。如此,吕道彪当真可靠吗?”
黎元旭默然。
不知为何,他垂下眸子,避开了魏修晏的目光,口中笑道:“和清,你想多了,吕副将跟随文将军那么多年,必然是可信的。”
“文将军在京中受审,北地几万大军全部由吕道彪一人管辖,若是凌王当真勾结災戎,只怕災戎铁蹄踏进我大稷之时,要塞戎城会即刻开城门相迎,而非奋力抵抗。”
魏修晏的眸色越发深沉,使黎元旭无端生出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他心头一寒,沉默片刻,抿了抿嘴唇,换作一脸笑意道:“和清,你且放心,我自会与文将军商议此事,定然不会发生你所虑之事的。”
魏修晏垂眸,神色淡淡地扫过他微微握紧的手掌,淡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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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清欢小馆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之所以说他特别,主要是那客人长相十分特别,一把稀疏的山羊胡特别引人注意。最重要的是,阿泰和巧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说他要吃“药膳”,因此,只能是杜时笙上前给他点菜。
“小娘子,这芙蓉羊肉粥中,可有肉苁蓉和灵磁石啊?”那山羊胡对杜时笙眨了眨眼。
杜时笙一怔,并没有十分理解他这个暗语的意思,便笑道:“不曾有,仅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