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环怔了半晌,仍旧惊诧不已,以至于,她回房之时,瞥了厨房好几眼,却又仍旧是不敢自己走过去瞧,而是快步回了房内,将门关的死死的。

翌日一早,孙阿婆和杜时笙便去了王参军处,将昨日家中进贼一事,一五一十报了上去。

王参军听罢,拿着那幅画像仔细瞧了半晌,问道:“这便是那丢了的画像?”

杜时笙点了点头,说道:“这人是不是拐子,儿倒是无法确定,但是他偷了儿的东西,与儿撕扯之时,被儿的伙计阿泰和德胜当铺的孟掌柜瞧见,皆可作证。儿此前受了伤,记不起太过详细之事。原本不想拿这无头公案来麻烦参军,可是,此番这画像丢的蹊跷,儿只得一并拿来报给参军。”

王参军听她说得有理有据,便点了点头,笑道:“杜娘子客气了,维护一方安良,本就是某的职责所在。阿婆和娘子且不必太过忧心,近日注意些门户安全,某马上便与同僚去查一查此事。”

杜时笙点头应了,抿了抿唇,又将那纹身一事,与王参军细细说了。

“狸奴纹身?”

果真,惊叹纹身成员,又多了一人。

王参军也是面露惊诧之色,深吸口气,不可置信道:“某还未曾见过狸奴纹身之人,便是番邦外族,也是虎、狼、猞猁这些,未曾听说过狸奴。还是待某好好查一番吧!”

谢过王参军后,杜时笙扶着孙阿婆向家中走去。

“阿笙,那人便是那日伤你之人?”孙阿婆脸色白白的。

杜时笙见她脸色古怪,便问道:“干娘,你识得他?”

孙阿婆摇了摇头,神情颇为委顿痛苦,却不肯再说话。

杜时笙回到家中安顿她歇息后,孙阿婆便以要休息为由,将她赶去了铺中。

王参军在府衙之中,兀自拿着杜时笙所画人像,翻来覆去琢磨着:“嘶这凶神恶煞的面孔,为何要纹个狸奴呢?”

这时,一白面年轻郎君走了进来,步伐孔武有力,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你是”王参军见着人径直走了进来,有些惊诧。

第116章 做个努力的铁锹

“某是宋相公府上之人, 我家佟管事,有些事情想与王参军打听打听。”那白面郎君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宋府的腰牌。

王参军见他面上一副谦恭之色, 却是心中一惊,宋相公府里的管事,来找自己,到底会是为了何事呢?

他急忙将那人像放下, 站起身来,极是客气地问道:“不知佟管事有何事相问?某定然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那白面郎君眼眸轻轻扫过他桌上的人像,笑道:“便是问方才的小娘子, 为何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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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里, 被黎元旭诅咒没朋友的魏修晏,眸子清澈地瞧着他, 执着地问着:“谢巡抚, 可答应了?”

黎元旭叹了口气,将脸凑到魏修晏面前,认真盯着他苍白的面庞和带着血丝的双眼, 一字一顿道:“和清, 你前几日, 方被剑刺穿了胸膛,你能不能放下这些责任道义,先考虑考虑自己?”

魏修晏不答, 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黎元旭拗他不过,便叹了口气, 不耐烦道:“同意了。待你全好了,便去找她吧。”

说罢, 他不知想起甚么,忽地一怔。他神色复杂地瞧了瞧魏修晏,只见他虚弱地笑着,不见半分惊讶。

黎元旭心念微动,眯着眼,咬牙切齿道:“和清,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事你去找她又有何不可?她那副性子,便是与你不熟,又怎可能不答应此事?况且,你们这些年同朝为官,当真,就一点都不熟?”

魏修晏笑容顿了顿,将视线微微挪向别处,说道:“这毕竟是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