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一样，杳杳。”他语气又陡然温柔下来，将谢杳拽到怀中，“你与他们是不同的，是最特别的。你是那只假狸猫，我是那只真狸猫……可不论有过什么，哪怕再阴差阳错，你如今不也回到了这里？”

那只手仿佛铁钳一般，明明扼住的是他的手腕，可他却觉得谢霭玉扼住的是自己的脖颈，让他难以喘息。

“我是假少爷，你是真少爷，”谢霭玉在他耳边轻叹道，“我们难道不是天生一对吗？什么背德不背德、人伦常纲，对我们来说通通都是摆设。别说我疯魔……”

“我早就疯了！我早就想要拽着你和我一起疯了！”

他咬住谢杳的耳尖，哼笑着，胸膛紧贴着谢杳的背。

仿佛还是那一夜，他紧贴着谢杳入眠一般。

23

谢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逃脱的了。

他只记得自己狼狈、惊慌失措，像是一只受惊的猫他狠狠地打了谢霭玉一拳，连东西都未曾收拾，再次搬回了沉香院。

追云同山鹤四处寻他，最终是在沉香院里的卧寝中找到了他。

他窝在角落里，眉头紧皱，气得嘴唇都在打颤，不住地磨牙。

山鹤担心他，却又不敢问话，还是追云大着胆子问出了口。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杳哥……你怎么在这儿呀？”

谢杳没答话，只是慢吞吞地说道：“……去，把在邀月院的东西都搬回来，一样也不要落下，尤其是那个小木盒。把冬梅他们都带回沉香院来，我们不在那儿住了。”

追云忙去办事，把山鹤留在这儿，陪着谢杳。

山鹤听完这话，好似猜到了什么，面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上前扶起谢杳，颤声道：“杳哥，是不是大少爷……”他咬住了嘴唇，犹豫了很久才继续说道，“大少爷那晚……难不成真的对你动了……”

谢杳打断他，“那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叫他们全回来，这段时日把大门锁上，去京城前我不会再见谢霭玉。若是阿娘问起来，便说我们闹了别扭。”

山鹤呐呐地应了声“是”，也匆匆跑出沉香院。

谢杳打定主意，谁也拦不住他。他如今必须要远离谢霭玉，谁都可以发疯，但他不行这府上真心疼爱他的，只有林云晴一人，父亲与祖父不过是见他考上太学，不会给谢家丢脸，反倒还会添光，才对他有了几分好颜色。

可若是他与谢霭玉厮混在一起呢？

谢霭玉在他们面前是那样沉稳矜持、温雅如玉，谁信他会发疯魔怔成这样？又有谁会信他是个断袖，还要拽着自己的二弟一起疯魔？

他们不会信，即便是信了，也要把谢霭玉从中摘出去。

而他呢，大约是会落得个背德、不守伦常，勾引兄长的名头。

谢杳不敢想。

他确实想离开这座谢府，可却不能毁了自己的清誉。

谢霭玉想怎样与他无关，愿意发疯便发疯，可若是想强拽着他疯，门儿都没有。

沉香院大门紧闭，偶有下人出入，或是林云晴来探望，其余时候有人来叫门，守门的一律不开。

谢杳伏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卷，桌上摆着一个木雕小人，和一串铜钱手链。

他想了想，最终把这两样东西放进了一个空木盒里，没上锁。

果不其然，林云晴来寻他，轻声询问他，“是与你哥哥闹别扭了吗？”

谢杳笑道：“阿娘，只是小别扭，不必担心。”

他垂下眼帘哪里是小别扭啊，他可是要摸我亲我，拽我去当发疯呢。

林云晴替他拢了下耳边的碎发，“好。那不说这个，阿娘给你带了点心，来尝尝。”

谢杳靠着她，凑到食盒前去看，雪狸也跳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