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谢霭玉生在白露,每年生日从简,向来只吃一碗长寿面便算过了,但今年却不同,他已满十七,将近十八,都是快可以成家的年纪了,总得大办一回。
谢霭玉拗不过谢忠庭,不再多言,只是想起谢杳,不由自主地便走到了月亮门那里去。
两人一同出生在白露,却颠倒了这么些年,而今谢杳却不能与他在同一天过这生辰。
然而院子里同猫玩耍的少年却不见难过,同雪狸滚到一起,衣裳都脏了。
谢霭玉站在月亮门外边,没踏进院子,颇有些愠怒地喊道:“谢杳。”
谢杳抱着雪狸,赶忙站起来。青色的衣袍已然滚了一身的尘土,若不是今早谢霭玉见过他,恐怕都要以为他今日穿的衣裳不是青色的了。
“……兄长。”谢杳将雪狸放下,亡羊补牢般地拍打着脏兮兮的衣袍,“雪狸扑我,脚下没稳住才……”
谢霭玉不听他辩解,当即捉住要逃跑的雪狸,托着它,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它的屁股,“闹什么闹,弄得浑身脏兮兮的。”
雪狸尖尖地叫了一声,不满他这样提溜着自己,张牙舞爪地挣扎,想要奔向另一只脏兮兮的猫。
谢杳小声道:“别欺负它。”
谢霭玉道:“我欺负它?你瞧瞧你身上脏的,像只花狸猫。若不是我今早见过你,还当你是哪里跑来的野猫了。”
谢杳没话驳他,难得在口头上输了阵仗,低头不语,偷摸地抖了下衣摆。
谢霭玉不是真心想凶他,放走了雪狸,又给他送回屋里,温声道:“换身衣裳去,待会儿阿娘要过来。”
他钻进卧寝,将那身脏得没法儿看的衣裳换下,随后开了个门缝,探出头去,道:“你过来做什么?我不上宴,你总不能是来寻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