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只将剑斜举,遥指展昭。

展昭心里闷意难泻,正是想好好打上一场,于是冷笑着拔出巨阙:“展某领教阁下高招。”末了却不忘说上一句,“请!”

白衣人也不客气,抢先攻出一招,直取展昭右肩。

在某方面若有建树的人,都自有傲气,展昭正是此类人。见白衣人竟然剑不出鞘,饶是展昭性子再好,也不得不怒,接下白衣人第一剑后就要反击。

白衣人手腕一抖便转了剑势,攻向展昭脖颈。

虽有剑鞘阻拦,展昭仍感觉到剑近时一丝锋锐之气,心中了然,息了不忿,手上、脚下更加从容,或攻或守,或退或进。

白衣人剑走迅疾,展昭稳守有余,兔起鹘落间,已过了数十招。

展昭见识极广,却看不出白衣人使的是哪路剑法,也看不出身法出自何处,便心道如非失落多年不见于江湖,便是白衣人自创而出。

若是前种,倒算承继前辈恩泽;若是后种,白衣人天纵之资,可见一斑。

展昭见猎心喜,开始还存了试探之心,这下看出白衣人犹有余力,再不留手,十成功力都用出。猝不及防下,压了白衣人一筹,不过白衣人并不慌乱,很快扳回劣势。

白玉堂剑收发随心,这得益于他从不懈怠练剑,也不自负本事,试图掌握体内突增的强大力量。虽不知体内力量从何而来,步步为营,渐渐熟悉才是最好手段。否则贪心之下,即使有福,也可成祸。

拼斗间白玉堂暗思,比起一年前,展昭的剑法大有进步,倒是出乎意料。

又过了数招,白玉堂正想着今日是就此作罢,还是继续缠斗,心底泛起一阵不妙,这感觉只曾在生死之间有过。

唐鸠!

巨阙已至白衣人胸前,白衣人竟呆立不动,展昭忙将剑斜刺,蓦然心念一动,巨阙变斜刺为上挑,要去掀开白衣人斗篷。剑锋堪堪触及白衣人斗篷,一阵极度危险感觉传来,展昭全身泛起凉意,急急收剑回挡,却是白衣人忽然拔剑出鞘,藏红白光横来。

好在展昭反应迅速,即使如此,剑上传来的巨大力量也让展昭内力激荡,退了十余步才止。展昭再去看白衣人时,见他剑已回鞘,提身几个纵跃,便消失不见。

展昭摇头苦笑,情知自己是恰好撞见白衣人中途有事。凭那一剑,可知白衣人功力至少七八十年,若不是急着离开,也不欲杀人,恐怕自己今日便要栽了。但看那白衣人双手,又不似老翁,真真奇怪。可惜没看见白衣人相貌,否则……

第三十九章

说是讲故事,大祭师却不讲先问:“你可知神物来历?”问完又不等唐鸠回答,道,“世多道人有灵,岂不知万物有灵,其灵甚于人。”

“你可知神物缘何称名?”

“只因,此乃造神之物!”

此话一出,震得唐鸠一时无言。半天,才呐呐道:“既然如此,夫君有何性命之危?”说着,面现欢欣之态。

大祭师脸上漠然,眼中隐有悲哀:“人便是人,如何成神,如何造神?”

“你是说……”竟有人欲图造神,唐鸠简直难以想象。

大祭师眼光转向天际,道:“此事还得从头说起。”

“我南疆最早传统,是择选两人,一为大祭师,一为护法。若是双生之子,因他们心有灵犀之故,最好不过。”

“我族多双生。三代之后,择双生子便成了默认规矩。”

“可谁知,一切祸端由此而起。”

大祭师轻轻叹了口气。

唐鸠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字。

“那是我族最惊才绝艳的一对兄弟无论是他们对神的信仰,还是在蛊术上的天赋。”

“当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