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需要不少稀有药材,这里没有,我可变不出来。老二,你脚程快,回陷空岛取药。当家的,你和老三老四用内力吊住他的命,等药材来了我好施救。”

“可是……”卢方为难了,“我们内力不多,三人轮换也不够啊。”

“无妨。”医术方面,闵秀秀很有自信,“加上我的一些手段,撑到老二回来轻而易举。”

“既然如此,就按照夫人说的办吧。”卢方道。

“大嫂,你要哪些东西?”韩彰问。

“我记在纸上,免得你忘记。”闵秀秀说着,取了纸笔,在上面奋笔疾书,“好了,你可别掉了。”将纸递给韩彰的时候,闵秀秀不放心地嘱咐。

韩彰珍而重之地将纸收到怀里,拍了两下:“放心吧大嫂,我走了。”

“路上小心。”

韩彰不敢懈怠,一路奔波,从陷空岛赶回医馆时,都快累了个半死。呆在医馆的四人也好不了多少,闵秀秀之外的都去了半条命。

闵秀秀也不轻松,她要一直照看着展昭,免得出现什么意外。看到韩彰带着东西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制药,疗伤。

闵秀秀的医术果然不容小觑,半个月后,展昭只要不妄动内力,和以往也没什么差别。期间也去了信告知包拯、公孙策,免得他们着急。

闵秀秀得知展昭这一身伤的来历,也怨不起来了,偶尔还可惜白玉堂已经去了,否则有这么个男弟媳好像也不错。

展昭当然不知道闵秀秀竟会这么想,他伤势大为好转,便准备回开封府。京城那边,有杨将军就够了,有什么动静,官家定然也会通知开封府。细细思考完没有什么落下的,展昭便向四鼠、闵秀秀谢了救命之恩,告辞离去。

四鼠和闵秀秀也没有心思继续待在襄阳,在展昭离开后便回了陷空岛。

第三十七章

一年。

江湖不是个和平的地方,相对于其他描述江湖的美好词语,它与死亡更加贴近。

没有人敢肯定自己不会死在下一刻,即使他已经天下无敌、然而,江湖中还没有出现天下无敌的人。

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命何时会终结,江湖人往往更关注的,是现在多于过去。

白玉堂在江湖上曾是个名士,他文采风流,武功卓越,侠义故事不知多少,他这般精彩人物,百年一见绝非过誉。

然而一切都止于冲霄楼。

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以让江湖忘却这个名字,忘却曾有一个一身白衣,半生轻狂的“锦毛鼠”白玉堂。

一个人纵使再惊才绝艳,又能被几人记住呢?

襄阳之事余波尚在,茶馆里,说书人仍在讲述这个故事。痛骂赵钰者有之,赞扬杨家将者有之,钦佩赵祯者有之。而提起白玉堂,初入江湖的或得打听一番,而混迹江湖已久的,也只是半真半假地叹一声。

陷空岛上白玉堂的屋子被四鼠封了,不许任何人进去。清扫屋子起初是由闵秀秀一手操办,后来闵秀秀怀了孩子,渐渐行动不易,又得忌讳这样那样,有心也无力。四鼠别的还行,家务实在无能为力,只得放任屋子沾了灰尘,暗成颓败之势。

赵祯乍闻白玉堂死讯是惊怒的,这惊怒一直持续到赵钰被秘密处死,他松了口气成功去除了心头大患,如何能不轻松?正是因出了憋着的那口气,让他觉察了一些事情:对白玉堂的死,他固然惊怒,其中何尝没有一丝窃喜?察觉到自己这种心思,赵祯有些不可置信,转瞬却恍然。

他是一个帝王,而帝王,是不能有弱点的,就像习武之人不能有破绽。习武之人有了破绽,便是身死之日,帝王亦然。

不可否认,他对白玉堂确实是动了真心的,帝王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