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下垂眼总是显得像湿了毛的狗,会吐出鲜红舌头舔她手心的那种。赤身裸体坐在那,肌肉块块分明,却丝毫不显什么攻击性。

她想到她生日时,那个十分温暖的拥抱。行为端正的好学生第一次逃学,陪她泡吧打游戏,还让她嘬他的奶。

好歹是朋友,也该有来有往。

“那……我请你吃饭?我饿了。”胡天胡地搞到了饭点,她饿得能吃十个不加葱的煎饼果子。

“还是我请你吧,上次吃烤鱼之后一直没机会。”云亭下床,从容穿衣,见她在思忖被请客算不算庆祝生日,便抿唇一笑,“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给我买一块蛋糕吗?我姆妈从没有给我买过。”

还是有的,在他刚出生的那两年。小辰光他看过泛黄老照片,生日帽歪在幼崽头上,旁边优雅大方的女人搂住他。大概是爸爸拍的。

照片在要来泊川前就撕掉了。

“可以可以。”

廖簪星胡乱地应,只想快点结束有来有往,待会速战速决随便买块蛋糕。她不自觉捂着酥麻发痒的胸口,觉得里面可能是要开始长良心。

0030 030. 玻璃星云

夏日漫长,但暑假例外。

廖簪星走在前面,低头认真踩人行道上的每一块砖,心里掰着指头数还剩几天好日子就要高三。六点多钟的夕阳仍然暖洋洋,将她的影子拉得好长。

云亭沿着她身后的轮廓紧走几步。手指一点一点上抬,两道瘦影便重合,牵上了手。

“你今晚在这边睡吗?”他问。不动声色在廖簪星转身前收回手。

晚高峰的市中区喧闹而富烟火气,恰如其分将他多余的期待与谨慎掩饰。车辆鸣笛,单车拨铃,宠物店内猫猫狗狗喵喵嗷嗷,扑进父母怀里的小孩咯咯地笑。书店前有个不知是揽客还是分流的年轻男人,正握着麦克风卖唱抒情歌。

“还要多远/ ? 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 ? 才能和你接近”

云亭需得俯身,近到看清她唇角抿进阴影的淡痣,才能听清廖簪星漫不经心的回答。

“坐九点的末班车来得及。”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 ? 那个人

要怎么探寻/ ? 要多么幸运”

麦克风被缓缓拉远,沙哑的歌声低沉下去。痛苦也质问,甜蜜也难过。

“好。”

暂停了一瞬的男声又继续唱下去:

“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

云亭随廖簪星七绕八绕,去吃江边烧烤。撸串喝酒是这里最常见的宵夜,路边摊小马扎蜿蜒成另一条泊川。

羊肉的油脂滴下去,滋地一声。火星在烧红的碳上扑簌飞溅,青白烟雾与孜然香气便腾起来,缓缓融入夜色。

一把膻香的肉串码上盘,浸油了不锈钢盘上套的塑料袋。云亭挨个拿起来用纸巾擦了铁钎烤得焦黑的尖端,再递给她。

“穷讲究。”廖簪星嘀咕,还是接了。

沁凉的雪碧跟着冲下喉管,彻底驱散炎炎夏日最后一丝燠意。

温热的晚风缠绵拂过裸露的每一寸皮肤,如欢爱时温情的抚摸。隔壁桌食客身上浓烈的花露水气味飘过来,云亭别过头掩面打了个喷嚏。

廖簪星哧笑。眸子比木炭迸起的火花更闪烁,亦比天上的星子更明亮。

“十七岁对吧?生日快乐。”

云亭的脸红透了,耳廓也烧烫。幸而天色够暗,他慌乱垂眼,举起饮料罐,聊作遮挡。

“嗯,谢谢……说起来,我下个学期可能开始走读了,去北京前阿婆就给我签了字……你怎么了?”

廖簪星脸皱成一团。他还以为她是听了不高兴,心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