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急声问。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快过来吧，可能要下病危书！”

听见“病危书”三个字，沈鹤渊脸色一白，心好像都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限。

他扔下文件，飞快地跑了出去。

助理诧异：“沈律师，你去哪儿啊？一会儿还要见委托人呢！”

医院。

沈鹤渊盯着满头汗赶到抢救室门外，门框上刺眼的红灯像是针扎进他的眼里。

还没等他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身手术服的孟凡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凝重地将病危通知书交给他。

薄薄的一张纸，沈鹤渊却觉得重的自己都快拿不稳。

他看着上面的寥寥几字，眼眶一红。

这就代表着苇欢欢可能随时离开人世，他不想签，也签不下……

“我会尽全力的。”孟凡一字字道。

沈鹤渊竭力控制住颤抖的手，在病危通知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拜托你了……”

孟凡点点头，转身进了抢救室。

沈鹤渊站在门外，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手术门。

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每每有护士出来进去，他都害怕会被告知苇欢欢没撑过去。

直到三个小时后，孟凡才重新走了出来。

沈鹤渊哑声问：“她怎么样了？”

孟凡抿抿唇：“还算好，不过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二十四小时。”

听了这话，沈鹤渊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还在昏迷的苇欢欢被推出手术室，直接推去了重症监护室。

沈鹤渊缓缓放轻呼吸，紧皱起眉：“她病情怎么突然恶化了？”

明明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她声音还中气十足的，怎么才几个小时就病危了。

孟凡也拧起了眉：“她偷偷跑出医院了。”

第三十六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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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沈鹤渊愣住了。

孟凡解释道：“明溪医院那边查到她的病历资料后开了紧急通道送过来的。”

沈鹤渊面色一暗。

明溪医院离这儿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苇欢欢怎么会从那儿转过来？

但现在沈鹤渊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外查看苇欢欢的情况。

病房里，苇欢欢躺在病床上，半张脸再次被氧气罩覆盖。

比上次更多的医疗仪器不停运转着，好像都在勉强支撑着那脆弱的生命。

沈鹤渊看着，心如刀割。

他宁愿那些痛苦都落在自己身上，让瘦弱的苇欢欢不要再受一点折磨。

好半晌，他才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自己手头上的案子转交给其他同事，顺便请了半个月的假。

一整夜，沈鹤渊都没有合眼地守在病房外。

直至次日一早，孟凡买来粥递给他：“你也别熬坏了身体，否则她肯定也会难过。”

沈鹤渊扯了扯嘴角：“谢谢。”

他接过粥，却没有胃口吃。

他目光始终不离里面的苇欢欢，生怕错过她的苏醒。

忽然，苇欢欢眼睫一颤，似是恢复了意识似的慢慢睁开了眼。

“她醒了！”沈鹤渊眸光一亮，下意识地就要进去。

孟凡忙拉住他：“你先去换身无菌服，我去给她检查。”

沈鹤渊点点头，不舍地收回视线转身去换衣服。

几分钟后，他穿着无菌服走进重症监护室，孟凡收回助听器，嘱咐道：“情况稳定，但少说些话，她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