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苇欢欢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陌生的环境，眼神迷茫了瞬后霎时染上几分恐慌。

她得去找奶奶！

苇欢欢不顾护士阻拦，强行走了出去。

门外的沈父拦住她：“孩子，你现在不能走……”

也许是心底一直存在的愧疚，让他对眼前这个患病的女孩多了分怜悯。

“我要去找我奶奶。”苇欢欢声音虚浮，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说着，她推开沈父，无头苍蝇似的跌跌撞撞离开。

沈父看着苇欢欢的背影，莫名想起了那个孩子，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有她这么大了。

阴沉的天空下，医院外人来人往。

苇欢欢站在马路旁，突然不知道该去哪儿。

“奶奶……”她呢喃了一声，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奶奶死了吗？我再也没有家人了？

“苇欢欢？”

尖利的声音让苇欢欢一怔，她转身望去，见沈母一脸诧异和不满地站在几步外。

看见她，苇欢欢又想起了那天沈母羞辱自己的话。

沈父追了出来，赶忙劝道：“孩子，回医院再做做检查吧。”

见他对苇欢欢态度那么好，沈母怒从心起：“老沈，你在干什么？她就是那个盗窃犯苇欢欢啊！”

她的话引来路人多看了几眼。

沈父也愣了，刚才的怜悯又多了分不悦。

毕竟因为苇欢欢，向来听话的沈鹤渊就差跟父母断绝关系了。

沈母冷冷看着苇欢欢：“蹲监狱气死自己奶奶，还好意思出来卖惨。”

听见这话，苇欢欢心一窒。

奶奶怎么会知道自己坐牢的事？

苇欢欢望向沈母，她之前调查过自己，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难道说是她？

“是你告诉我奶奶，我坐牢的事？”苇欢欢声音颤抖。

沈母迟疑了一下才回道：“是又怎么样？难道不该让她知道自己孙女犯了错吗？”

一瞬间，这句话就像火引子点燃了苇欢欢心中的怒火。

她通红的双眼一狞，一把扯住沈母的手臂，凄声质问：“为什么！她有心脏病啊！你这是杀人，杀人！”

第三十五章 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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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被她扯的吃痛了叫了声，厌恶地将苇欢欢推到在地。

见此，沈父有些于心不忍，但想起沈鹤渊，又不愿意去同情苇欢欢。

“你还有脸怪别人！要不是你恬不知耻的纠缠，鹤渊会和我们吵架？你奶奶会被你气死？”

沈母恶狠狠地看着如遭雷击的苇欢欢，恨不得将所有罪行都丢在她身上。

苇欢欢紧缩的眸子颤抖着，呼吸好像都被她这些话给扼住。

沈父看了眼周围异样的目光，阴沉着脸说：“行了，让别人看见笑话。”

沈母却咄咄逼人地嘲讽：“要笑话也是笑话这个盗窃犯，自己不干净还要连累别人，照我说你奶奶就是替你死的！”

“你奶奶就是替你死的！

短短一句话像是烧红的刀子捅进了苇欢欢的心里，痛的她几近崩溃。

脑海中苇奶奶和蔼的笑脸也在一瞬间破碎，尖锐的碎片在脑子里乱飞。

灼热的咸腥从心口涌上喉咙，苇欢欢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昏死过去。

律师事务所。

刚结束会议的沈鹤渊拿出手机，见有一个苇欢欢的未接电话，心微微一紧。

她也许是想让自己去见苇奶奶，让她们通话。

沈鹤渊正想着说辞，孟凡的电话率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