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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给苇欢欢做完检查，正想叮嘱她翻身动作不要过大，却听苇欢欢问：“医生，我奶奶有心脏病，吃了很久的药，她的病能治好吗？”

苇言，孟凡沉默了瞬才回道：“早期的话是有可能治愈的，当然，严重的时候虽然不能治愈，但也能缓解。”

苇欢欢蹙眉，轻轻碰了碰胸膛上的伤口：“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能不能……不要再做手术了？”

孟凡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明白过来。

“你想省下钱给你奶奶治病？”

“嗯。”苇欢欢点点头，神情愁楚，“奶奶为我辛苦了二十年，可我没能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还有小叔，我欠他太多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用，这两个人真是她用几辈子都还不清的恩人。

孟凡浅笑安慰道：“我想你健健康康的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答了。”

重症监护室。

沈鹤渊站在病床旁，红着眼看着奄奄一息的苇奶奶。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苇奶奶枯树皮般的手颤抖地抬起：“沈律师……”

沈鹤渊忙握住他的手，俯身凑到她面前努力听她气若游丝的声音。

“奶奶……”

苇奶奶喘着气，浑浊的双眼噙满了不舍、期盼和思念：“语语……不会偷……东西。”

沈鹤渊心头一震。

难道说她知道了苇欢欢的事？可自己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苇欢欢被诬陷的事啊！

“她生病了……你，你帮帮她，让她活，活下去，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泪水从苇奶奶的眼角落下，戚戚哀求听得沈鹤渊心如刀绞。

他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嘶声道：“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她也在等您呢！”

苇奶奶眼皮渐渐耷下：“我枕头下……放着存折……里头的钱，给……给语语治病……”

慢慢的，她眼神开始涣散，却还是憋着口气似的不愿撒手。

沈鹤渊看着苇奶奶长着的嘴，声音都开始颤抖：“奶奶，语语没有偷东西，她正在治病，她很快就能好了。”

这话像是了却苇奶奶的心愿，她僵住了般的嘴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

“语语啊……”

一声带着不舍的呼唤伴随着手的垂落消散在心电仪的滴声中。

沈鹤渊瞳孔一紧，怔怔地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苇奶奶。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人变成了苇欢欢。

护士走了进来，劝了几句后将被子盖过了苇奶奶的脸。

沈鹤渊眼神空洞地走出重症监护室，几次踉跄差点摔倒。

寂静的走廊像是放大了他心中涌起的悲伤，沈鹤渊再也忍不住，蹲下声失声痛哭起来。

从得知自己被父母遗弃到现在，无论受过多少委屈，他也没像现在这样哭过。

也许是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离世，又或者是想到还在对抗病魔的苇欢欢……

沈鹤渊靠着墙，通红地双眼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

半个月。

关于苇欢欢的二审判决下来了，改判苇欢欢无罪，撤销一切处罚。

狱警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苇欢欢，让她签下文件后便走了。

沈鹤渊刚进病房，苇欢欢就朝他伸出手，泛着泪光的双眼满是欣喜和激动。

“小叔，我没罪，我可以去看奶奶了！”

第三十一章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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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渊脸上的笑意在听见苇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