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叹了口气：“况且苇欢欢是遗传性的法洛四联症，能坚持到二十岁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沈鹤渊心情复杂地笑了笑。

或许苇欢欢被抛弃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孟凡看着他，沉声道：“她现在需要一个好的心情积极面对治疗，我虽然对你们的事一无所知，但我希望我的病人能健康地走出去，你也应该想让她康复吧。”

沈鹤渊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目光渐深：“嗯，活着比什么都好。”

话落，他站起身朝住院楼走去。

在跟狱警协商又等待了半个小时的监狱方回复后，沈鹤渊终于被允许进入病房。

他坐在病床边，视线落在苇欢欢的脸上。

记忆中的她好像没有笑过几次，每次见到她，她脸上总是小心谨慎，连那份爱意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沈鹤渊伸出手，想去触碰苇欢欢的脸，可很快地收了回来。

他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但又无法否认她对自己的影响。

半晌，沈鹤渊轻叹了口气：“恐怕我这辈子唯一会输的地方，就是对你了……”

直至下午，苇欢欢才缓缓醒了过来。

脸上突然多了个氧气罩让她很不适应，还没睁眼便下意识地抬手想取下氧气罩。

“别乱动。”

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住，熟悉的声音让苇欢欢猛地一怔。

她睁开眼，木讷地转过头：“小叔？”

苇欢欢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又重复了几次眨眼，可身边依旧还在的人告诉她这不是梦。

沈鹤渊确认她手背上的针没动后才转移视线：“你是故意要瞒着我的吗？”

话一说完，他有些后悔。

苇欢欢早就跟他说过自己病了，是他不信，还认为她在说谎。

沈鹤渊唇瓣微张，却又说不出什么补救的话。

到这儿，他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只要是关于苇欢欢，或者关于她的事，他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

苇欢欢眼睫颤了颤，声音沙哑：“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的。”

命运就是这样，她想跟沈鹤渊开个玩笑，可没想到这个玩笑早就被实现了。

病房中陷入沉默，除了外头的车声还有医疗器械运作的声音再无其他。

苇欢欢想问苇奶奶的事，可想起那天的不欢而散，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半天，沈鹤渊才缓声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已经找到证据了。”

第十九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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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欢欢眸光一震：“你说什么？”

“是经理陷害你。”沈鹤渊语气平缓，又带着似有若无的怒意。

苇欢欢垂眸，又开始沉默不答。

沈鹤渊耐着性子，尝试一步步去引导她说出真相：“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才承认了自己偷了东西？”

苇欢欢突然红了眼，反问：“奶奶过得好吗？”

苇言，沈鹤渊蹙眉：“她一直都在家等着你。”

听了这个回答，苇欢欢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转瞬即逝的情绪被沈鹤渊捕捉到，他心中也不由犯了疑。

按照苇欢欢的性子，听到苇奶奶在家等她，第一反应应该是愧疚伤心才对。

苇欢欢唇线颤了颤：“小叔，你这次……真的相信我吗？”

原本就有着脆弱的自尊的她在此刻更加卑微。

听到苇欢欢这谨慎小心的语气，沈鹤渊心瞬时收紧：“相信。”

苇欢欢身体缓缓放松，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