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撒谎……”

苇欢欢的话突然在耳畔回荡,如同无数荆棘缠绕住他紧缩的心。

沈鹤渊深深吸了几口气,恨不能将油门踩到底。

原来她没有说谎,她真的生病了,是他错怪她了!

医院。

由于苇欢欢的病并不能支撑她剧烈运动,也不能过多束缚,监狱方特许她不用戴手铐和脚镣。

刚吃完药,苇欢欢像平时一样望着窗外发呆,突然间,心脏传来一阵绞痛。

倒灌般的血从她嘴里淌出,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窒息伴随着疼痛像是把利刃,几乎快要切断了苇欢欢的意识。

看护的狱警发现后立刻按下护士铃。

孟凡带着护士赶了过来,查看了苇欢欢的情况后面色凝重:“快,送抢救室!”

模糊中,苇欢欢像是遵循着本能胡乱的挥着抓住他的衣袖,奋力睁开眼:“奶,奶奶……让我,让我再……看看她……”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痛苦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撑不过去了。

而死之前唯一想见的人只有奶奶,也希望自己能牢牢记住她的模样,来生再一起走。

孟凡轻轻扯开她的手,沉着冷静:“你先别说话,会没事的。”

另一边,沈鹤渊赶到医院后,得知苇欢欢正在抢救室,心陡然一沉。

一种从没有过的惶恐也跟着在心里漫延。

沈鹤渊不知道自己怎么找到抢救室的,一片混乱的思绪在被狱警的阻拦中打断。

“抱歉,请不要离抢救室太近。”狱警警惕地看着他。

沈鹤渊面色微怔,下意识地问:“苇欢欢怎么样了?”

苇言,狱警有些诧异:“你是她家属?”

沈鹤渊差点脱口而出的“对”字被生生咽了回去。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文件:“我是她的代理律师。”

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开了。

沈鹤渊立刻走上前:“医生,她没事吧?”

孟凡目光打量着他,如果不是狱警也在,他真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弄错了。

他摘下口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听了这话,沈鹤渊悬着的心落下了几分。

不一会儿,苇欢欢被推了出来。

才几天不见,她又憔悴了好多,一张脸被氧气罩盖住了一大半,整个人像是陷进了病床里。

沈鹤渊无法忽视自己心里那抹心疼,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规定,而且苇欢欢还没有醒,他只能在病房外等着。

“你好。”

沈鹤渊苇声转过身,是刚刚抢救苇欢欢的医生。

孟凡温和地笑了笑:“我是苇欢欢的主治医生孟凡,我们聊聊吧。”

第十八章 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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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楼下,晒太阳的病人三三两两地在一起说话。

沈鹤渊望向苇欢欢的病房窗户,一脸的心不在焉。

“你和苇欢欢关系很好吧?”孟凡试探性地问。

苇言,沈鹤渊收回眼神,抿唇垂眸:“以前……也许很好。”

孟凡似是明白了,目光望向一旁的树枝:“苇欢欢几天前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有什么药吃了能忘记一个人。”

沈鹤渊心一窒,更觉胸口沉闷难忍。

“她说那个人就是你吧。”孟凡态度温和,并没有让人觉得无礼。

沈鹤渊沉默,只觉此刻的自己有点说不出的狼狈。

他忍着心尖的刺痛,问道:“她得了什么病?”

“法洛四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