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往背离皇城的方向越走越远,栾谷担忧道:“公子,你不会今日又想再去青龙坊罢?”
上次被南平郡王所打出的棒印都还没有完全消泯,难道牧碧虚又想要以身试法,再去领教郡王的枪法?
便是公子天生神童,智勇无双,武艺长进的速度也没有快到这个份上罢?
“公子,你要是再去与郡王交手一番,又是几日不能去面见县主。时日久了,恐怕引起县主怀疑,到时候属下也无法担待,还请公子三思。”
牧碧虚目光微微乜斜,“我只不过是去看望叶医士而已。”
栾谷知道,公子疑心叶棘便是他那位落水而死的爱妾野鱼姑娘。
别说是牧碧虚,就连栾谷自己看了也惊得砸舌。
别说是有几分神似了,简直就是十成十的相像,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人能有如此相像的容貌,也就只有一母同胞所出的孪生龙凤胎才如此肖似了。
难怪公子一望之下,整个人就像魇住了一般,拼着一顿棍棒也要远远地见上叶医士一面。
公子这爱慕野鱼姑娘之心,实在是棒打不回,令人落泪。
牧碧虚见栾谷侧着眼睛觑了他好几回,每每张开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又很快紧紧地闭上了。
如此反复数次,牧碧虚终于询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栾谷跟了牧碧虚这么多年,大体也是知道牧碧虚心中的想法的。他不会如其他人一般,只会机械地劝告牧碧虚逝者以矣,生者如斯,说什么“叶医士只是碰巧与野鱼姑娘长得像而已”。
毕竟他来来回回见了野鱼姑娘无数次,要说只是单纯的像,那才真的是见了鬼了。
“公子,”栾谷压低了声音,“属下怀疑叶医士就是野鱼姑娘。”
牧碧虚:“你也如此认为?”
不过接下来的话,就让栾谷有些难为情了。
“也许野鱼姑娘……本就是男子。”
这条石破天惊的脑回路确实是牧碧虚不曾想到的,他轻声叱道:“荒谬!”
栾谷分不清也就罢了,他日日夜夜与野鱼同衾共枕,交颈缠绵,对彼此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