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牧鱼记 牧碧虚崇开峻 2509 字 1个月前

牧浩荡做了好长一段铺垫,才说出了牧碧虚信中的重要内容

“他与一位姑娘情投意合,同床共枕,希望能娶之为妻。”

房姝本来就在为牧碧虚心灵扭曲,开始对娈童感兴趣而提心吊胆,一听牧浩荡所言,反倒一颗心微微放下来,“这应该算得上是好事,怎么会是意外呢?”

好歹自己的儿子总算是走出了爱妾野鱼身死的黯然神伤当中,又度过了一段以男为女的狂躁抑郁阶段,眼下总算是看起来步入正轨了。

牧浩荡默了一默,方才把让他难以启齿的话说完:“……这位姑娘正是南平郡王的心上人。”

言讫,房姝久久未曾开口,她愀然无语地垂下头来,两行热泪从眼角滚落。

末了,她闭上眼睛长长叹息道:“只当我没有生过这个孽障便罢了。”

牧浩荡掂量过,对于南平郡王崇开峻这样的人来说,儿女情长不应放心上,心怀家国天下,万民安宁才是首位。

但是牧碧虚动了他心尖尖上的人,难保这位郡王不会恼羞成怒,在路途当中对牧碧虚下什么暗手,让随行监察御史不明不白地死在路途当中也未可知。

于是,他第一时间修书一封递给南平郡王,言自己要来前线慰劳军中将士,体察民情。

看着笔墨未干的信笺,头发泛白的牧相也忍不住唏嘘,家族中看起来这个最让他省心的子侄,其实便是最不省心的啊。

自八年前天阕长街上发生上任宰相吴恒的命案后,牧浩荡已经许多年没有出过京畿道了。

身为皇帝的左膀右臂,也是平蕃策略制定的重臣,他也理应代表圣人,前去安抚和拉拢藩地的将领。

若是昭告牧浩荡离开了凤京城,各方势力必然蠢蠢欲动,为了低调行事,牧浩荡并没有通知沿路的各个州府长官行程,只是轻装简便,行走官道,以图尽快与崇开峻会和。

数日之后,一个令崇开峻震惊的消息传来,不知道何处走漏了风声,牧浩荡途径孚州地界时,有贼人从旁窜出,意图行刺。

昔年牧浩荡武艺高强,侥幸在刺杀之下逃过了一劫。

没有想到经过了几年的削蕃之后,各方势力愈发角力,而牧相也不比当年力壮,听说仿佛是在围剿当中受了伤坠马,至今仍旧下落不明。

兹事体大,崇开峻分得清轻重缓急,便是再视牧碧虚为眼中钉肉中刺,也顾不上先与他为难。

“牧御史,当务之急,应当详查沿途岗哨,寻找牧相下落才是。”

牧碧虚点头,“依我之见,郡王应召集牧相途径的各州府长官,依例查访。”

崇开峻的大哥崇开霖虽已隐退慈州多年,牧碧虚仍然以协同办案的名义邀请了他前来。

例行寒暄之后,牧碧虚向崇开峻道:“郡王,可否允牧某与叶医士,同崇大将军闲聊几句?”

牧碧虚独自会晤崇开霖便罢了,还要带上叶棘,崇开峻不知他是否在以权谋私,刻意多与叶棘相处。

牧碧虚笑言:“郡王放心,只是公事。”

来到崇开峻为他们三个人另辟的房间中,崇开霖放下拐杖,在太师椅上坐下,向牧碧虚致歉:“牧大人,我腿脚不便,便擅自坐下了。”

被他随手靠在桌边的拐杖龙头已经在多年的摩梭中被他盘得油润发亮,宛如质朴美玉。

态度是恭谨的,言行是配合的,但那双阅尽千帆的眼中,其实并没有年轻监察御史的存在。

牧碧虚自然体谅他的难处,“想来要是没有昔年的一番变故,崇大将军至今应仍在马上行军。”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昔日之风光不必再提,”崇开霖摇了摇头,“如今我已将家族重担移交到三弟身上,自己只想偏安一隅,颐养天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