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将他杀死,让他不能再成为我的噩梦。”
“还有,若是你看见老十......”
窗外一声喜鹊鸣啼,何晏庭轻轻的开了口。
“将他也杀了吧。”
“背叛我的人,不需要活的太久。”
臧暨笙再抬起眸子看向何晏庭的时候,他紧紧的握紧了拳头,他和他自幼在西北摸爬滚打,纵然他对清儿的确过于凉薄,但是他是君,而他是臣,他只得还是向他臣服为他征战西北。
最起码,他还算是个明君。
西北的互市造福了万千黎明。
比着先王也是强了几十倍。
他的拳头猛然砸到墙壁上发出了巨响,他几乎是咬着牙才开了口的:“十殿下自八年前就跟着我们出生入死,我怎么能手刃一起奋战的亲兄弟呢?”
“你是说我不近人情?”何晏庭着着一身黑色,像极了天空云顶的那抹墨色。
臧暨笙缓缓地后退,他的眼神极其的凌厉:“若是我挡了你的道,陛下是不是也要把我枭首?”
他在质问他的无情。
“你不一样,你是清儿的哥哥。”何晏庭缓缓说。
“难怪清儿假死也要躲你。”臧暨笙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垂下了眸子。
“你说什么呢?”
臧暨笙眉目轻扬便转过身去了:“陛下,我会为您杀了暗五,但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您卖命。”
“之后我会带着榕膺卸甲归田,当个农夫便可。”
“至于清儿,还请您尊重他的心意。”
看着走的果决的臧暨笙的背影,何晏庭缓缓的坐在偏殿的龙椅上。
果然无边孤寂。
“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离朕远去?”
臧暨笙站在偏殿的门口说:“陛下,万人之巅必定孤寂无边,那是吾等享不了的荣耀。”
何晏庭忍不住怒吼:“连你也,你可是朕唯一信得过的人。”
“臣告退。”
“下次臣会提着暗五的头来见。”
说完臧暨笙便走了个干脆。
臧暨笙倒是分毫未变,他纵马平原惯了,倒是潇洒。
他勾唇笑了笑:“孤家,寡人。”
“好一个孤家寡人呐。”
宫殿内最近肉眼可见的萧条了许多。像是三秋肃杀下的深潭,臧海清觉得自己也很久没有见到何晏庭了。
大概三个月了吧。
他的承明殿香烛常亮,有时候臧海清会站在门外看几许,直到朔风吹动他的薄衣。
何晏庭是一个极其卑劣的人。
但是有时候,他会觉得这样的可恨的人,一定有可怜的地方。
好在他学聪明了。
他收起了他泛滥的慈悲心。
他不是神明,他只是个凡夫俗子而已。
这几日闲来无事他便常来榕膺的住所,因着臧暨笙的缘故,何晏庭便不再让他伺候了,榕膺落了一个清闲。
这几日倒也面色红润,圆滚滚起来,臧海清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榕膺侧躺在楸木塌上团成一团。
臧海清弯了弯眉眼,他笑着说:“榕大哥,最近你怎么圆了许多?”
宝儿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坎子,她走上前摸了摸榕膺的小肚子:“榕叔叔,你小肚子的确圆了许多,比宝儿的都圆。”
榕膺顿时面色红涨了起来:“我......”
这熟悉的态度。
臧海清捂紧了惊奇的嘴巴。
他也摸了摸榕膺的肚子,软乎乎的,他说:“榕大哥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大哥的?”
榕膺不好意思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