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峰抱着它撸撸毛,让它一边玩去,过来扶陆柳下车。
顺哥儿从灶屋出来,看他们一起回家,擦擦手,笑道:“快进屋歇歇,我给你们打热水洗手擦脸。娘刚出门了,说酒哥哥有些不舒坦,过去看看。待会儿就回来了!”
黎峰不客气,看见弟弟,还说:“你好像长高了些。”
顺哥儿笑了:“没有,我故意把裤脚挽一截进去,显得裤子短,走出去都说显高。别问我为什么这样干,我乐意!”
黎峰都不稀得说他:“爱俏就爱俏,说什么乐意不乐意的。”
顺哥儿不爱搭理他,回身去灶屋打水,到堂屋里,他挽着陆柳,挨着他贴贴。
“大嫂!你好狠的心,居然出去这么久!我跟娘都好想你!”
陆柳笑眯眯的,接过黎峰拧得半干的棉帕擦擦脸,跟他说:“我和大峰出去的日子一样,你们想他不?”
顺哥儿说实话,不大想。
“大哥经常上山的,我有一年,就见过他两三面。都习惯了。”
相比府城,顺哥儿更好奇住在县城的感觉,还好奇住在县里都做些什么。
又不用种庄稼种菜,也没山可以赶,守店有什么意思?还能一天天都有应酬么?
陆柳简要说了一些他最近的日程,顺哥儿听得眼睛都直了:“难怪你没回来,马上又可以看花灯了,大哥回来太早,不然你还能在县里玩两天。到时回来跟我说,我也乐呵乐呵。”
陆柳说:“我们也能做花灯玩啊,你看元宵的时候,新村多热闹啊?也许今年,寨子里也能有花灯看。”
顺哥儿可不敢想。
“元宵的时候,是年节期间。中秋虽说是大节气,可农家人,哪有走很远的?每天都团圆,也就买个月饼吃吃。”
他们这儿聊两句,陆柳还说去灶屋帮忙做饭,顺哥儿没让他动。
“山路颠簸,你好好歇歇吧,就几个家常菜,你们回家,我再割点肉炒了,不费事。”
黎峰问他:“酒哥儿是怎么了?”
顺哥儿也不知:“他最近常常腹痛,也总是干呕,娘之前问过,他说吃坏肚子了。这不,王猛哥回家了,说带他去看郎中,他不愿意去,说寨子里的夫郎去看郎中,都是去摸喜脉的。他要是没怀上,大家都要笑话他。王猛哥说不过他,又着急,就让娘过去劝劝。”
黎峰听了皱眉:“这么拧的性子,不知像谁。”
顺哥儿最近跟陈酒相处多了,觉着他人还不错,就是太好强太别扭了,不会说话。
他说:“我看他也挺可怜的。”
黎峰跟陆柳说:“你坐会儿,外头的东西别动,等我回来收拾,我先过去看看。”
陆柳答应了。
这样聊一阵家常,他的心回来了,山寨里所有的熟悉感都尽数归来。
他歇不住,大的东西不拿,只去把灯笼和他的书本拿了。
书是哥哥给他买的启蒙书,每天带他读两遍。
三本书的字都不多,哥哥特地买的大字本,每页就五行字,他读完会自己念叨念叨,百家姓都读熟了,千字文差一些,三字经只熟悉前面的,还要再抽空学。
他跟黎峰的那幅画还有他最近写的信,都在书里夹着。
书薄,信多,哥哥拿了大稿纸,给他完整包好了,每一张都装上了。
书信放到房里去,灯笼也是。
他点上油灯,还说收拾收拾房间,晚上就直接上炕睡觉,没想到炕上都干净着,桌上也没生尘,明白是娘跟弟弟平常有洒扫,陆柳心里暖暖酸酸的。
哥哥说得对,家人对他好,他也要讲道理。
屋里不用收拾,陆柳就去车上,把他藕粉拿出来,到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