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不过心,只要吃好喝好玩好,再无一点案牍之劳形,也不必大?冬天的,天还没亮就要早起上?朝之苦,做个富家翁,倒也不错了。
不过哪怕沈锐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他面上?对两个儿?子?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尤其是对沈江霖,因着小儿?子?脾气看起来更?好一点,沈锐就习惯性地对沈江霖颐指气使。
好在沈江霖如?今公务繁忙,不大?理会他,直到沈江霖上?任了起居郎,沈锐才恍然觉得不能再对小儿?子?如?此了,说话客气收敛了许多。
今日?沈锐如?同往常一般,晚上?在“醉月楼”宴请,过去的头牌柳依依已经自?赎自?身,成为了楼里?聘用的教养嬷嬷,据说这个新的头牌是柳依依个关门弟子?,琴技颇得柳依依的真传,沈锐如?今在男女之事上?已经力不从心里?,但是不妨碍他听曲赏美人,一掷千金捧戏子?。
沈锐如?今最闲,第一个先到了雅间之中,将雅间的窗子?支起,正好可以看到底下高台上?的舞姬在表演,沈锐一手放在膝盖上?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打着节拍,一手捡起一粒瓜子?嗑了起来,吃的口干了再喝两口茶,心情颇为自?在。
正听的入迷,雅间门口有了响动之声,沈锐连忙开门去迎,都?是混熟了的老朋友,也不如?何寒暄,众人纷纷落座,只是刚刚一坐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和沈锐分享起今天的大?事。
沈锐立马支棱起耳朵听了起来。
沈锐之所以愿意常常宴请他们,便是想通过他们再听听朝堂上?的动向,了解了解情况,这样?一来,便好像自?己仍旧在官场上?似的,不曾离开。
沈锐虽说已经极力压抑自?己被沈江云夺权的痛苦,但是男子?哪有一个不恋权的?沈锐除了是要和儿?子?置气以外?,也是想着将自?己的老关系维护维护好,等到有儿?子?搞不定事情的时候,说不定还要求到他头上?来。
到那个时候,可就轮到他来耍威风了!
沈锐一开始以为往日?的同僚是要和他说朝堂上?其他人的事情,可谁知?道,今日?的大?新闻,竟然他才是主角,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朝堂之上?的人对他的攻讦,沈锐越听越心惊胆战,头上?冷汗直冒,就连背后都?开始发寒起来。
这个石丛文,简直是岂有此理!
自?己和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他都?已经卸任了,又有什?么?理由来找他的茬?
还有那个卓清,平日?里?他对他都?是有礼有节,见他年纪大?了,牙口不好,自?己还给他荐过名医,怎么?就看他不顺眼?起来了?
一直听到有人说连首辅大?人都?出来发话的时候,沈锐整张脸都?紧张地麻木起来,捏着酒杯一言不发的听着,听到最后沈江霖靠着自?己的本?事和人脉关系力挽狂澜,将他保下来后,沈锐依旧呆呆地坐在圈椅内,一动不动。
众人见沈锐神色不对,渐渐都?收起了话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一直等到沈锐放下酒盏,脸上?想扯出一抹笑?来,却怎么?也扯不出来,只能放弃,木着脸道:“诸位,我想到府中还有一些事情,就不和大?家继续喝下去了,账我一会儿?下去结了,大?家还请随意。”
说完之后,沈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干脆利落地向众人告辞离去。
等到雅间的门再次被关上?,听到沈锐的脚步声走远了,众人才又小声地交谈起来。
“刚刚看沈大?人的脸色不太对啊!”
“沈大?人啊,其实胆子?不大?的,估计被吓住了,今日?若是他在朝堂之上?,受到这么?多攻讦,不一定能撑得住。”
“嗐,说来沈大?人还是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