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渊沉默了。
这几个人不是朝堂上?的无名之辈,都?代表了一方势力,尤其是谢识玄和冯会龙,平日?里?谨言慎行,嘴巴比蚌壳还难撬开。
所以反过来说,沈江霖绝对有值得他们去维护的价值,才会站出来为沈江霖说话。
那么?他的价值又究竟是什?么??就因为他六元及第?就因为他聪慧过人?
这样?的人虽说少见,但是在人才竞争异常激烈的中枢朝堂之上?,也并?非没有。
杨允功见张梦渊陷入了死胡同里?,再次拉了他一把:“想一想秦之况当时提出提高中低阶官员俸禄一事,想一想冯会龙在两淮盐官贪污案中的表现,再想一想谢识微判罚之轻。”
杨允功说话向来沉稳有度,不疾不徐,因为办公房地方狭小,两个人面对面而坐,杨允功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张梦渊耳朵里?,却如?同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事情太过令人难以想象,张梦渊面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根本?不信沈江霖有这样?的能力,秦之况和谢识微的事情,还可以让人理解一二,两淮贪腐案甚至是揪出元朗谋逆一事也有沈江霖的手笔?
这如?何可能呢!
沈江霖的根基在京城,出了京城谁认得他?他才多少岁数?赤手空拳到两淮,他使唤的动谁?
这种推测太过匪夷所思了,就是沈江霖亲口和他说,他都?绝不会相信。
可是,恩师面上?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笑?。
杨允功最后意味深长说了一句话:“若非沈江霖有这样?的本?事,他不会有这么?多
椿?日?
的维护者。”
“梦泽,你要记住,别人如?何对他,不仅仅取决于他的价值,还取决于他能带给他人多少利益。只要利益足够多,那么?旁人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心甘情愿的。”
张梦渊,字梦泽,他原本?字恒长,这个字还是张梦渊投效杨允功后,请求杨允功为他重新取的。
赐字之恩,同父赐姓,这是张梦渊的一种表态。
而此刻,杨首辅的一番话,说的张梦渊心中一突,竟一时不知?道,恩师到底是在说沈江霖,还是在提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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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霖不知?道,仅仅一场朝会,杨允功就将他的底细都?看透了。
当然,便是沈江霖知?道了,他也不觉得如?何。
他已然站在了权力的风口浪尖,再想韬光养晦,是绝无可能的。
沈锐虽然如?今赋闲在家,但是自?从沈江云不再禁他和魏氏的足后,他就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虽然沈锐自?己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不会在外?头说儿?子?的坏话,但是为了发泄心头的不满,听戏打赏、游园泛舟、吃酒垂钓,是少不了的节目,甚至有时候花起银子?来比以前还大?手大?脚,他的那帮子?老同僚又都?是愿意跟着他吃喝,府衙里?且落的清闲的人物,跟着沈锐一道出去吃席,总归都?是沈锐请客,白吃白喝嘛,大?家也乐得捧他说好话。
沈锐由此发现了一个妙处。
魏氏管家的时候,对银子?把控的很紧,自?从他打发走了那些清客后,时常和他哭穷没钱,每个月他能花销的银子?不过两三百两,有时候碰到心仪之物,还得掂量一下。
但是现在是儿?媳妇管家,钟扶黎的性子?和魏氏完全两个样?,大?开大?合的,但凡他想花销的,只要不太过分,公中账上?银子?他都?能支取出来,如?今他一个月花销翻了一倍不止,也不见那个逆子?有什?么?多话的。
这让沈锐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日?子?久了,他还觉出了一点意趣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