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对她不好,她倒心安,眼下这般,温情之余,只剩煎熬。
白婳不想继续与他相对,主动岔开话题,意欲抽身:“公子饿不饿?我去帮公子烧菜,就算真的无所无能,也需食五谷杂粮果腹呀。”
宁玦思量片刻,说道:“栗子糕吧,我来剥壳。”
她起身,他也起。
抽身不成,两人又成形影不离了。
……
往后几天,依旧平淡。
宁玦练剑,白婳制馔,闲时一起喝茶,无聊时对弈打发,两人朝夕相处,真过成了眷侣一般的生活。
可白婳心里清楚,安逸只是表象。
她内心的焦虑不安,或许只有深夜辗转时被月亮窥见。
时间越往下拖,她便越为困在京歧牢狱里的兄长感到揪心担忧。
眼下距离大将军王正式开擂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必须想办法尽快与表哥取得联系,告知他,宁玦剑法后半章隐秘难窥,除非他自愿展示,否则根本无法窥视丝毫,以及……若想明面见其剑法精奥,前提是必须成为他的妻子。
状况棘手,她无能为力。
这次……恐怕真要空手而归了。
然而兄长的牢狱冤情不可耽搁,她急于见到表哥,询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救下兄长。
可越是焦急,越难寻到合适的下山理由。
尤其在她脚伤之后,宁玦待她格外小心,想她早日恢复彻底,出行都不带她,以防脚程一紧,又伤筋骨。
这般情况下,她实在等得发了愁。
然而就在她抓心挠肝,快要坐不住之际,期日不见的臧凡从邺城走镖回来,亲自上山邀请宁玦参与他的庆功宴。
作为臧门镖局的少东家,此番他第一次扛起臧家生意重担,领头走镖,获得圆满成功,自然少不了一番立威和庆祝。
臧凡面色带喜,刚刚表明来意,话还没多说两句,就被宁玦沉着脸叫去了书房。
于是顿时,一脸喜色变迷茫。
白婳在旁看着两人互动,默默观察,安静不做声。
临关门前,宁玦站在书房门槛后,眼神淡淡扫了她一眼。
白婳很快会意,自觉走远,不敢窥私。
究竟什么事,要瞒过她商议?
白婳一方面因不能接近宁玦最私隐的秘密而失落,另一方面也因无法探得情报而不安。
一门相隔,终究是各自留心。
……
书房里,气氛微凝。
宁玦坐于书案后,面容冷肃,臧凡站着,与他面对面,此刻不明所以,被冷眸凝盯得还真有些战战兢兢。
不想,宁玦开口第一句便是质问:“你出发邺城,临走前夜,是否给阿芃吃过乱七八糟的东西?”
闻言,臧凡面上喜色彻底消失。
他忍无可忍,瞪着宁玦,气势汹汹抱怨道:“我刚从外地辛苦走镖回来,你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上来就
先帮那祸水质问我。怎么,是她跟你告我的状了?”
宁玦:“若她与我提过此事,我何必再问你一遍,你交代实话,我不偏帮。”
还不偏帮呢……
是他自己真没意识到,还是实在擅于睁眼说瞎话?
这心都已经偏到哪儿去了,还能面不改色给他来一句“不偏帮”?
臧凡简直气极,话音不耐烦道:“是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临走前夜逼她吃下药丸,目的还不是护着你?若她藏匿武功,吃下那药不仅可以克制功力发挥,手脚也会无力酸软,使不出力气。我百般思虑为你安危着想,你倒好,不感激反而过来质问我。”
宁玦蹙眉:“那药丸服下,只是压抑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