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轻“嗯”了声,往前迈步,将门关严,没给他多少好脸色。
宁玦含笑摇摇头,不觉被冷落,反而觉得她事后撒娇闹小脾气的模样着实可爱。
没过一会儿,白婳出来,宁玦接着进了水房。
两人都是简单洗洗,没用多少功夫,白婳是体力不支,有心无力,而宁玦则是心急想要快点上床拥着白婳安眠。
很快,宁玦也净洗完毕,他出来带上门,抬眼见白婳身披薄衫站在床沿边,正落下目光吁气犯愁,于是不明所以地走近过去。
“怎么了?”
白婳眉头浅浅皱着,闻言没吭声,只眼神示意他看。
她正盯着床榻铺面,原先的锦缛已经用不得了,先不说被她手指抓出的几个孔洞明显,下面更有被宁玦双膝跪磨出的大窟窿,上等的蜀锦制品贴肤细腻柔和,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结实,挨不住几下用力搓磨。
而两人方才进行激烈时,又何止折腾了两下。
宁玦有点回味,面容不自觉变得舒惬,方才那一番酣畅淋漓,大开大合,他毕生难忘。
白婳看他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立刻会意,红着脸怼了他胳膊一下,有些不满。
他到底知不知道重点是什么?
这锦缛上大大小小的孔洞如此明晃晃,待到天明,婢子们进房收拾时看到,该是一副什么样的复杂神情。白婳简直不敢想。
还有,除了那一处处碍眼的坏损,还有这一片那一片的湿湿黏黏,混乱之中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还是他的,总之污浊了,哪能假借旁人之手去清洗。
她还要脸呢。
宁玦很快读懂她眼神的意思,主动提议开口:“要不我拿去烧了?”
白婳还真像毁‘尸’灭迹,可细琢磨后又觉得不妥,这锦缛不小,烧起来火光不可控,若到时再冒起黑烟,一定会引人注意。
她道:“天还未大亮,此时起火光未免太明显,若是冒了烟,说不定附近的护院或者早起的奴仆会误以为院中走水,争先恐后赶来救火,到时候动静可大了。”
宁玦:“那等天光亮一些再烧,到时旁边备一盆水,若真冒了烟立刻浇灭,我摸着这布料的手感,应该不会起烟太明显,若剪开分三次烧,不难掩人耳目。”
也算是个办法,目前为止,只能这样了。
但是间隔三次,时间上要耽误不少,天明后公子还要备战,原本床事荒唐已经叫他费了不少体力,若再熬着不去休息,比武状态一定会大受影响。
白婳不敢冒这个险,弯腰将褥单敛下,搭在手臂上,主动要求说:“公子,你先睡吧,我待会去院里慢慢烧。”
宁玦看她这副虚弱样子,好像风一拂就能倒,哪舍得叫她费这个神。
他伸手要把褥单接过来,开口道:“我去吧,你歇着。”
白婳却侧身一躲,没给他。
见宁玦眉眼松快,当真一点不为天明后的生死之战担忧,心头更加惴惴生慌。
她板了板脸,语重心长道:“难道签下的生死状是儿戏吗?公子重视一点好不好,明日与你对战的不是什么小角色,而是江湖四大高手之一,赫赫有名的伞仙,你怎能如此轻敌呢。”
“我从不轻敌,但与江慎儿对打,确实不至于我满心忡忡。”宁玦口吻带点自负,居高临下看着她,笑了笑,而后话音平和又道,“若我真的一派愁眉苦脸,你才真的要担心吧。”
白婳眨眨眼,觉得哪里不对劲:“公子不是说过,伞仙与人对战胜率极高,你与她对上只有两成把握能赢……”
当初就是因为这话,白婳整颗心都揪起来,只想能为宁玦做些什么,生怕以后再没有机会。
然而现在重新讨论,听起来……